陈星点点头，这次不等他问就主动说
：“酒廊下班早，下午
就去KTV当服务生。”他有些自嘲地笑笑，“反正干来干去都是第三产业，别
也不会。本来听说送快递送外卖挺赚钱，但是下午太困就不敢在街上跑，怕出事，再说电动车也挺贵……”他抬头看见蒋弼之表情，停住口，叹气道：“不太想跟您说这些，没什
意思。”他又有些不放心地问蒋弼之：“您真不觉得市侩？”
蒋弼之笑，“天天想都是利润利润，你不觉得市侩吗？”
陈星也笑，摇摇头。
他转过身开始给第三只锅抹油，蒋弼之看着他背影，突然觉得陈星其实是个很好懂人。
这很有意思，从前他觉得陈星很简单，年轻气盛、情绪外露，他曾以为自己
眼就能将这个漂亮男孩儿看穿。可是很快，陈星就展现出令人无法理解面，变成个不可理喻人，让自己不得不忍痛割舍。
“不是，是怕你受委屈。”
陈星感觉自己心脏轻轻地震震，呼吸顿拍才接上，“算不上受委屈，反正，嘴甜又不花什力气，还能换点实惠，双赢嘛。”
“以前总是打工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才翘课？”
变出新花样，外面都吃不到。蒋先生您好有口福！”
蒋弼之笑着看着他，“发现他们都很喜欢你。”
“谁？”
“所有人，钟乔，徐厨，王司机，园丁，木工，哦对，还有今天吴司机。”
陈星让他说得不好意思，“那是因为您身边人都很好。其实像厨师啊、司机啊，般都有点小脾气，但是也最容易讨好，就夸他们做菜好吃、夸他们懂车就行，还有工人们，就夸他们技术好，这种马屁百拍不穿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从什时候开始打工？”
“……高……。”其实更早些，只是那会儿太小，没赚到什钱，陈星觉得可以跳过去，也不算骗人。
蒋弼之长长地呼口气，“为什？你养父母不给你生活费？”
陈星很不习惯“养父母”这个说法，也很怕蒋弼之多问。蒋弼之立刻从他神情看出他对这个问题抗拒，改口问道：“之前在嘉宜上班时候还打别工吗？”
蒋弼之笑容淡些，想起刚才那通电话里，陈星从前主管这样形容他——“陈星是见过最能忍员工。那种没有素质很喜欢骂人客人，谁都受不，只有陈星对他们还能笑得出来。”
“为什要讨好他们？”
陈星回头看他，有些拿不准地问道：“怎？”
蒋弼之看着他眼睛，突然觉得自己不用这样拐弯抹角，他直接问道：“你以前要经常讨好别人吗？”
陈星把手里布放下，完全转过身来面对着蒋弼之，有些不安地说道：“也不是很经常吧……以前当导游得跟司机打交道，在饭馆打工时候得跟厨子打交道，嘴甜点总没错……”他迟疑地问道：“您是觉得这样不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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