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叔……关心?”
“你……”甩开他手,“无礼!”
萧独冷哼声,面无表情:“皇叔喊父皇四哥时候,倒不觉自己无礼。”
见他这神态,便只想再激他激,让他日后更上进些,于是漫不经心地笑:“与你父皇事,现在还轮不到你管。你什时候有权管,再来责问孤。”
萧独脸色变,扯起衣襟,因牵动伤口,衣襟处又沁出片血色,扎眼得很。
这话似股激流注入血管,令精神振,双手奇迹般停止颤抖。萧独根根松开手指,而点点凝聚着手劲握紧弓弦,似个初学射箭之人。
到他完全松手之时,已勉强撑住弓弦,深吸口气,抬起胳膊。
萧独手将根箭矢置于弦上,手将自己猫眼石扳指戴上拇指。
“皇叔。”他附于耳际,“信。”
“铮”地声,箭矢破镜而过,镜中那脆弱无助,猝然溃散。
人前,成为帝王之后,更是鲜有真情流露机会。人道冷血而决断,却不知喜怒哀怨尽皆藏于高贵而威严面具之后,繁冗而厚重龙袍之下,为得是无懈可击。
无懈可击,统治才无懈可击。君主背负多少,寻常百姓自不能窥见。
当走下神坛,将这幅病体呈现在军士之前,精心维持切也就从此愧毁。
从此不再是他们曾经仰慕天子,而彻底成个令人惋惜病秧子废主。
失去军士们尊重,若要重临帝位,便更难上加难。
见他扭头要往外走,鬼使神差地把他拽住,脱口而出:“你就这样出去?”
萧独步伐凝,想收嘴已来不及,只得硬着头皮顺水推舟:“孤帮
………
喘口气,不可置信地看着地碎镜,攥紧双拳,却觉指间片黏稠,低头瞧,竟是满手鲜血。萧独退开步,才回过神来,扭头见他双手渗血,肩头亦有片暗渍,这才意识到什,抬手去触他衣襟,却被把擒住手腕。
蹙起眉头:“叫孤瞧瞧。”
萧独挑起眉毛,手将衣襟扯开些,露出肩头上那缝合过又裂开血窟窿。
略微惊,这箭伤如此严重,他今日却还参加狩猎,不怕疼不成?
握着弓弦,双手发抖,昨夜在困境中激发出气力已荡然无存,竟无法将弦拉开半分。却在此时,背后传来两下靴子碾着地面声响,双手猝不及防地被另双手拢住。睁开眼,便从铜镜中看见对锐利而深邃碧色眸子。
才发现在自己在萧独身前显得如此瘦小,被他伟岸如壁垒身躯围困怀中。
他掌心炽热如炭,似将手熔铸在铁质弓弦上,缓缓拉开。他力拔千钧,下便将弓弦拉得饱圆,明明无箭在弦上,却令听见鸣镝铮铮,破风而去。
“皇叔,你拉得开这弓。伤口,今日还在流血,这箭,扎得很深。”
“要是你在赛场上,也这般凶狠,定当大慑众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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