催老道想起今天回来,忘把驴拴上,还指望把驴骑到集市上卖掉,换几个钱当作盘缠,否则身上个大子儿没有,如何在路上行走?他时着急,鞋子也顾不上穿,推开屋门就出去,也不想想那驴没拴着,要跑可早跑,出去看,村中那些黑乎乎鬼魂,正好在面前经过。
八
此时明月在天,银霜铺地,催老道看到面前这些人根本不是村民们阴魂,而是穿着古衣古冠,或披甲提刀、或蟒袍玉带、或霞皮凤冠,其中也不乏神头鬼脸怪物,走路姿势僵硬诡异,胳膊腿儿都打直,跟在野台子上唱戏打扮相似,正围着村中石灯转圈,这些人看见屋里出来个人,立时奔着他过来。
催老道顿全身打个寒颤,情知不妙,急忙往屋里退,忘还有门槛,仰面摔倒在地,应那句老话,人不该死总有救,那个从古冢里挖出来葫芦还挂在腰间,葫芦底撞到地面,蓦地里冒出个火球,这时那些穿着古代衣冠人都拥到跟前,迎面撞到火球上,轰然烧成团,发出嗷嗷惨叫之声,随着火势越烧越大,转眼间尽成飞灰,四周弥漫着股尸臭,良久不散。
催老道恍然明白过来,枯骨身边葫芦,内中装有机簧,填满西域火龙膏,用力拍打底部,能往外喷吐天雷地火,听闻辽代有位火葫芦王,以前这地界是辽国地盘,古墓中枯骨多半是此人。此刻惊魂未定,眼看那头驴早没,多亏前几天把驴栓到门口,驴叫能驱邪,村子里鬼怪不敢进门,今天忘拴上,毛驴自己跑,要不是盗墓挖出天雷地火葫芦,怕是难逃死,他打算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,挣扎起身,记起干粮还在屋里,外头兵荒马乱,到处都是饿死人,要逃命也得裹上干粮再逃,他推门进屋想拿干粮,可是心慌意乱,匆忙中不及分辨,推开门才发觉进错屋子,进老头父子所住村屋。
外边月光如水,屋里仍是很黑,催老道推开屋门,抬眼似乎看到两个女子,他怔怔,揉眼再看,那老头和蠢汉直挺挺地站在屋里,他心知不对,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回事,就见那二人突然转过身来,这转身又都变成女子,发出“叽叽咯咯”声响,怪里怪气脸怎看也不是活人。
催老道看出老头和蠢汉身后,紧贴着层人皮纸似东西,同村中那些鬼怪样,是人皮纸成精,他想放出葫芦中天雷地火,烧掉这两张人皮纸,可势必殃及那父子二人,也是急中生智,从怀中摸出根钢针,分别对着两张人皮纸刺出去,但听两声尖叫,老头和蠢汉扑倒在地,两张人皮纸晃晃悠悠要逃,催老道窥得真切,拍葫芦底,天雷地火打在两张人皮纸上,立时烧作飞灰。
父子两人缓缓苏醒,跪倒在地咣咣磕头,谢过催老道救命之恩,原来玄灯村自古是做皮影戏艺人聚居,皮影戏也叫灯影戏或玄灯戏,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祖传手艺,用羊皮扎成戏俑,天黑后在灯前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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