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好古冢所在,到地方不多耽搁,抬眼看天上日头辨别棺木朝向,迈步丈量,当即动手开挖,盗墓贼通常在夜里干活,里头确实有些迷信讲究,主要还是怕被别人撞见。
此处旷野无人,倒也免去那些顾虑,另外白天阳气盛,不会闹鬼二不会乍尸,不必有那多顾忌,催老道虽不吃倒斗这碗饭,却常跟阴阳二宅打交道,老坟古墓里物事见得多,然而眼前这座古墓里东西,却是出乎意料之外。
七
且说催老道个人连刨带挖,整整忙活天,刚把古冢刨开半,抬眼看日头偏西,赶紧收拾锄镐,骑上毛驴往村里走,晚上又住到玄灯村,天黑下来进屋睡觉,咱简短节说吧,连在玄灯村住三天,每天三更半夜,准有很多人在村子里走来走去,催老道暗中窥探几次,都赶上阴云密布,村中没有灯火,黑咕隆咚也没看清是人是鬼,他试着从隔壁老头和蠢汉口中探出口风,无奈那父子两个少言寡语,句有用话都问不出来,反正眼看着快要挖开古墓,催老道心想别没事找事,明天再有半天工夫,尽可将坟土刨开,掏出值钱东西当天就走,天也不在这到处透着古怪村子里多住,他盘算打得挺好,转天该走时候却走不成。
早上天亮,催老道啃几口干粮,赶着去挖坟掘墓,挖开最后层白膏泥,下面是用古砖砌成墓穴,当中摆着个石头棺材,催老道没有倒斗手艺,抠开墓砖,再撬这口棺材,着实费不少力气,然而开棺才看见,石棺中仅有枯骨具。
催老道大失所望,没想到墓主人竟是纸衣瓦棺薄葬,墓主人生前怕让贼人倒斗,因此再怎样显贵,也只不过用纸糊衣服,石板当棺材,不带半件金银玉器。催老道跺脚叹气:“白耽误好几天工夫,看来没那个福分,文钱也落不得受用……”
他正自唉声叹气怨天怨命时候,瞧见石棺里唯个像样东西,是个大得出奇葫芦,那也是件上千年古物,拴着牛皮绳子可以挂在身上,里面沉甸甸似乎有些东西,拔开塞子倒半天,却什也倒不出来,催老道寻思:“这个大葫芦必定是墓主人异常珍惜之物,要不然不会带进石棺,得带回去找人瞧瞧。”想到这给石棺中枯骨作个揖:“爷台仙去已久,留此身外之物又有何用,不如让贫道带去,总好过埋没黄土。”催老道说完,又把石棺合拢,填回砖石覆以泥土,然后将葫芦塞进麻袋,骑上毛驴子想要动身走人,可是天色将晚,只好在“玄灯村”多住夜。
催老道回村进屋,栓好门关好窗,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起身点根蜡烛,仔细端详着个葫芦,心想:“即便里头东西不值钱,毕竟也是件有成色古物,把它挂在身上出外行走,人家准以为老道这葫芦里装有神妙丹药……”想到得意处,把葫芦挂在腰上试弄,冷不丁想起件事,失声叫道:“不好!”
深更半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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