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白布,艺人们躲到后头口中唱曲,手里操纵戏俑,在白布上现出彩影,村里人三五成群结成戏班,外出演灯影戏谋生,男女老少所有人都能做会演,做得皮俑堪称绝,每年祭祖师之时,要在村中石灯周围绕上圈白布,在月下演灯影戏。
祖祖辈辈都以这门手艺为生,如此过几百年,这碗饭就不好吃,因为同行是冤家,冤家太多,要想赚钱就得有别人做不出来绝活儿,于是有村民剥取活人人皮,做成人皮纸,这种人皮纸做成戏用,能以假乱真,看着和活人没多大分别,从那开始家家户户都做,路过玄灯村投宿人,往往被村民害死做成人皮纸,钱是挣不少,不料人皮纸阴气重,放在木箱里上百年即可成形,有年演罢灯影戏,时疏忽忘封箱,人皮纸出来作祟,将村里人全吃,然后四出作祟,每天晚上聚到此处,整个玄灯村只有这老汉和儿子幸存下来,但也被人皮纸附在背后,这些年直困在村子里,多亏催老道火炼人皮纸,其怪遂绝。
九
老头父子对催老道述说经过,只恨破瓦寒窑,无以为报,老头翻箱倒柜找出几根三寸多长,钉棺材用大钉子,捧在手中送给催老道,说是当年封箱用东西。
催老道在荒村古冢中得天雷地火葫芦虽好,却不顶饿,见老头给他几根棺材钉,想不明白是何用意,走江湖吃开口饭人忌讳钉子,因为碰钉子是砸饭碗之兆,他寻思黑天半夜那毛驴子跑不多远,没准就在附近,找回来还可以卖钱,顾不得同老头父子多说,连夜出去找驴,可是想时容易做时难,那头毛驴早不知跑到什地方去,他在漫洼野地里找到天亮,驴毛也没找到根,天亮时分回到玄灯村,心中好不沮丧,想跟那老头辞行,可是屋里没人,只有两尊泥像倒在地上,看形貌与那父子二人颇为相似,催老道大吃惊,方知是玄灯村中供奉祖师像年久有灵,忙捡起屋中几根棺材钉,拿到手里沉甸甸,叩之冷然有声,催老道识货,心知那几根棺材钉子不是寻常之物。
催老道寻思:“当年玄灯村村民,用人皮纸演灯影戏,他们担心人皮作怪,不知从哪找来几根棺材钉,钉住放人皮纸箱子,后因大意忘封箱,致使人皮纸四出为祟,全村尽遭此劫,如今这几枚棺材钉落在老道手里,说不定往后有大用处。”当即收棺材钉,背上天雷地火葫芦,插烛般对那两尊泥像拜几拜,觅路离开“玄灯村”,听说河南饥荒战乱,官兵和义军到处杀人,去那边是九死生,只得掉头往关东走,后来催老道避过风头,又回到天津卫,仍旧在南门口摆摊说书,他天雷地火葫芦,烧人皮纸时耗尽机括,里头装填火龙膏和硝石硫磺也没,空葫芦已经不能再用。
催老道与巡河队老师傅相熟,他曾说天津卫在九河下梢,有伏龙之势,自古以来水患难除,几时见到天上云雾有龙蛇之变,那在几年之内必定会有场大洪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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