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解放前常在路边挑个幌子,摆起口大锅熬膏药,什伤筋动骨风湿受寒啊,头疼闹热上吐下泻,反正不管任何症状,到苏郎中这全是帖膏药,望闻问切把脉看舌苔那套他是半点不懂,也不写方子,只会熬膏药。
当年有这句话,苏郎中膏药——找病。因为苏郎中熬膏药熬不行,未得真传,火候总也掌握不好,不是老就是嫩,熬出来膏药黏度不够,解放前有个人脖子受风,到他这买帖膏药,揭开贴到后脖梗子上,到家睡宿觉,起来摸脖子后边满手膏药油,又黑又黏,气冲冲来找苏郎中质问,苏郎中强词夺理说来者病重,膏药劲儿小拿不住病,必须换帖劲儿大膏药,让那人又掏钱买帖,那位仍是贴在后脖梗子上,睡宿觉,起来摸膏药没,原来膏药火候不够,夜里挪地方,顺着脖子溜到屁股上,揭都揭不掉,那位憋肚子气,二次来找苏郎中,要求退钱,苏郎中是七个不服,八个不忿,百二十个不愿意,非说来人病根儿不在脖子而在屁股,他苏家膏药有灵性,能够自己找到病根儿,所以溜到屁股上,岂有退钱之理?此事传出去成笑料,故此有“苏郎中膏药——找病”这句俏皮话,后来引申为自找倒霉或自己找不痛快意思。
大乌豆从大水沟里爬出来,他看这地方离苏郎中家不远,便找上门去讨膏药。苏郎中名声不好,得看跟谁比,毕竟熬半辈子膏药,虽不是灵丹妙药,那也多少管点用,他给大乌豆糊上膏药,然后伸手要钱。大乌豆耍无赖,拍瞪眼,分文没有。苏郎中旧时也在江湖上混过,怎耍王八蛋没见过,根本不吃这套,不给钱别想走,他手揪着大乌豆不放,手脱下鞋子往大乌豆脸上乱打。大乌豆做贼心虚,只怕闹动起招人耳目,慌忙中推开苏郎中,夺门而出。怎知苏郎中太阳穴撞在桌角上,当场呜呼哀哉,这位熬膏药卖野药江湖郎中,竟此死于非命。
大乌豆不知道这推要苏郎中命,只见对方头破血流,慌里慌张推门出去,耳听苏家老婆哭孩子叫,他担心让人家追出来打,脚下不敢停步,此时腰上贴膏药,又跑这几步,竟不疼,他财迷心窍,个念头转上来,直奔粮房胡同凶宅,那条胡同在北站宁园附近,北站紧邻北宁公园,清朝末年还是个臭水坑,民房稀稀落落,袁世凯开湖造园兴建火车站,到得五十年代,周围已经住不少居民,北站是个火车站,为运送货物方便,站前马路修得很宽阔,水儿板油路,九四九年以前,家在北站带住户,大多是吃铁道穷人,有力气到车站上抗大包,小孩和妇女们,则沿着铁道捡火车上掉落煤渣,有门路去铁道货场上挣饭吃,如果能当上铁道工人,全家老小年到头嚼谷算有着落,那个年代处处拉帮结伙,结党成风,不相干人别想近前,哪怕是吃铁道捡煤渣,不认识熟人也不让你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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