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门声响起来时候,燕知机械地站起来去开。
看见来人时候,他惊讶半秒。
他明明已经吃药。
燕知微微抬着点头,眼睛里几乎没有聚焦,“你怎会在这儿?你不应该……?”
还没等他说完,牧长觉就伸手把他搂进怀里,“刚好路过。燕老师,外面打雷。好怕。”
什在每个雨夜。
他就好像被冲散所有他用以遮挡绝望和愧疚伞,变回那个无论如何挣扎也跑不出噩梦燕征天。
血还是从门下面漫出来。
边缘已经开始凝固,黯淡地在殷红四周干瘪起皱。
道歉话就在嘴边。
他声音柔和低沉,把“好怕”说得像是“不怕”。
或许是他身上还带着些水汽温暖,或许是他那声毫无敬意“燕老师”,让燕知突然明白这个牧长觉是真。
和他样,牧长觉也是从雨里来。
或许是酒精和药物不应当互作,燕知有刹那恍惚。
他想,是不是终于有人来接他。
哪怕燕知知道自己再说多少遍也于事无补。
但他还在室内。
至少他在室内。
雨在外面,他就是安全。
燕知从薄荷糖罐里倒片药,皱着眉嚼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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