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家肯定是真,但要回去也肯定是气话,她既然来便代表是北坨,哪有说回就回道理。
司滢带她在园子里闲坐,闻言问句:“贵主跟四表弟……许久不见?”
泉书掐掐日子:“好像从谢大人入狱之后,就没见过。”
说完后知后觉,讪讪地笑起来:“忘
枕边风?杨斯年掀出些笑意,摸着指骨上筒戒转转:“别怕,总要让她露露头,才好做后面事。”
兴许是见惯波澜,司滢没有哥哥脸上看到什起伏,也慢慢把心定下来。
略待待,她往府里回。
经过教坊司时,扬目看眼。
女乐们都穿着朱红衫子,或在排演,或是抱筝乐臊眉耷眼地立着,偶尔与同伴闲谈,也不怎敢说笑。
良久,他起身离值房,出宫门往府里行去。
待过府门,司滢也正好赶来。
“哥哥。”她面打招呼,面替哥哥拭掉肩臂上尘灰。
兄妹两个走到楼厅,杨斯年已把天子举动告诉司滢。
听完,司滢怔怔然说:“看来,陛下是真不想让夫君活啊。”
墨岁币,私藏甲胃,自是当诛。”天子声音发冷。
“那就好,乱臣清,剩下便是忠臣直臣。”皇妃微微笑着,手指搭在明黄缎面上:“臣妾听许多人说谢大人无辜,想来他应当能释无罪。彦儿还小,缺不得人辅佐,谢大人是国之良才,论起亲来亦是彦儿表舅,再加上内阁杨掌印……”
听至此处,天子已是紧皱眉头,而怀中人徐徐吐出后头话:“他郎舅二人俱是忠义臣属,将来内外,定能教好彦儿,替彦儿看顾好这江山宫室。”
内外,可行辅弼之实,倘使不守臣道,亦可联手把持朝政,架空幼帝。
气陡然又呼不顺,天子偏过头重喘两声,余光带到案几上奏本,目光收束下。
大事要来临时,除等,也便没别。
司滢回到府里,过没两日,泉书公主又来。
比起上回郁郁寡欢模样,她这回欢快不少。
赵府贪墨案子起,来年北坨岁币能得减免,也算是给母国立回功,至于男人……
泉书眨着玻璃珠子样眼:“宫里都在猜,说肯定小皇子接位,如果新帝登基,阿爸或阿哈肯定要来朝贺……离开这久也想家,到时候,随他们起回去算。”
话是对,杨斯年深以为然。
这样圣令,大理寺但凡不是颟顸之辈,都瞧得出天子有多想坐实谢枝山罪。
那重审之时,该要模糊疑点,便不会再细究。
不过临阳宫那位,确实也不得。
司滢连连点头:“原来皇妃娘娘,吹枕边风这厉害。”
“这案子,不能由它到御史台。”
至晚些时候,圣意下达。
福船之事绝非儿戏,天子要求换批案审之人,并彻查先前几个吏员,倘有可疑之人,必要严办。
如此来,案子便又要重新查起。
递完消息,杨斯年坐在值房圈椅里,抚鼻深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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