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他却反常地没有反应,脸色苍白安静,眼帘低垂,美得凄艳。
谢文修清晰地发觉,有下人眼光变。从单纯看主家热闹变得不规矩起来,甚至有人挤眉弄眼地悄声说:“这般模样,有几个女人比得上?”
日后危野在谢家日子恐怕要艰难。
谢文修不禁皱眉,“你昨天厉害都哪儿去,这时候怎能示弱呢?”
然而他听到危野低声呢喃:“或许真是问题吧。”
“唉,苦命大少爷。”李姨娘装模作样哀叹声,挤出两滴眼泪,“怎年纪轻轻就去呢。”
危野并不说话,她自顾自地在旁含沙射影,“张天师明明说过,娶个阴命妻就能让大少爷好转过来,他老人家金口玉言,绝不会有假,们谢家怎就到这种地步呢?”
张天师话不会有假,有问题当然是冲喜人。
危野并不生气。旧时代女性受压迫,只能待在后院巴掌大小地方。现在谢家同辈人死就剩李姨娘个,连宅斗都没人陪,她无聊到变态也很正常。
他不吭声,李姨娘以为他怕,说得越来越过分,“果然,当初就说娶个男人不行,硬邦邦男人哪能冲喜?唉,只可惜老爷没听劝……”她用帕子捂着嘴,眼里流露出讥讽笑意,“冲喜冲喜,冲成祸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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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勤奋√
天光渐亮,危野眼皮逐渐落下来,谢文修忍不住摸上他头顶,“不用这着急。”
手指却如之前样穿过去。谢文修叹口气,他向心性豁达,被困于眼下这种状态,也难免心郁。
身上微凉,危野敏感地睁开眼,回头看时,某瞬似乎看到谢文修身影蒙上层黑雾。
“胡说。”谢文修生气道:“冲喜之谈纯属子虚乌有,从不相信这种说法。”
危野不说话,下人们逐渐窃窃私语起来,就连亲眼见着他昨日发威管家,都不免看轻他几分。
毕竟上不台面,昨
就差没指着危野骂扫把星。
“李姨娘,你说什呢!”旁长青气得脸通红,可他笨嘴拙舌,根本不知道该怎帮主子辩驳。
“呦,个下人都敢吼?老爷少爷不在,府里规矩都乱套!”李姨娘嚷嚷起来。
谢文修环视眼周围,李姨娘这番唱作俱佳表演,果然将下人视线都吸引过来。
危野出身市井,以前他绝不是个好惹主,除面对谢文修和公婆,从不会轻易叫自己吃亏。以往他被李姨娘讽刺,绝对会指着鼻子骂回去。
是错觉吗?再仔细看时,又没有,危野想到自己跟鬼共处室,赶紧跑上床钻进被窝里。
没睡多久,危野便爬起来,没吃早饭,便去灵堂上三炷香,然后静静在棺前站会儿。门房和下人都忍不住瞧他修长背影,觉得他这两日似乎有所不同。
身后有脚步声走来,女声,“今儿来得这早啊。”
危野瞥她眼,“李姨娘。”
谢老爷子有妻两妾,这是唯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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