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寒柔静片刻,不再等他,直接给出答案:“你会越来越不择手段,越来越得寸进尺,越来越疯——”
“没有这种可能!”任尘白忽然厉声吼,“他是弟
他笑声:“想通这个,就点点纠正自己,不过也改好些年……现在看到有人喜欢他,还是不舒服,但能忍。”
“们现在生活得非常幸福,把他照顾得很好。”
任尘白微笑着说:“以前特别不好,多亏母亲和他愿意包容,在改。”
龚寒柔像是第次认识这个故友儿子。
在某瞬间,她甚至失去继续提问力气,只是难以置信地沉默下来,看着沙发里语无伦次喃喃人影。
“但他过得不好,因为原因,有病。”任尘白说,“见不得别人对他好。”
“总想让他只跟着,总想让他只信赖个,有病。”
任尘白像是急于用这种自虐似地坦白证明什,他话忽然又开始失去逻辑,结结巴巴解释:“是说,假装对他好,其实暗地里对他很坏。但不是想对他坏,是——”
“你想控制他。”龚寒柔声音响起来,“你想让他靠着你才能活下去。”
她语气冰冷,连刚才平静淡漠也彻底不见,只剩不加掩饰嘲哂寒意。
对,十年前事。”
任尘白点点头,他像是想起当时情形,笑容在脸上迅速短促地闪下:“他许个愿,想和们做家人。”
任尘白把这句话慢慢说出来,他看着自己手掌:“母亲把他带回家。”
“他怎样。”龚寒柔问,“在你们家过得好吗?”
……
隔半晌,龚寒柔忽然问:“如果他没能做你弟弟呢?”
龚寒柔问出这句话,看着任尘白脸上瞬间闪过、几乎是本能反应阴冷沉郁,心底无限寒冷下去。
任尘白在这个问题里愣住。
他愣得时间格外长,神经质地不断按着腿伤。他用力弄着那条腿,看起来像是要把它重新扳直或是折断。
“如果他没能做成你弟弟,你就不会反省,不会改。”
任尘白在这句话里狠狠打个哆嗦,却反而长松口气,重重点点头,像是终于借着这种谴责解开某个心结:“对。”
“不过后来想明白,也反省。”任尘白说,“所以就改。”
龚寒柔问:“为什会改?”
“就是忽然想清楚……他已经是家人啊。”
任尘白扯扯嘴角:“有天就想明白,真可笑,他都是弟弟,还能跑吗?”
这应当算是两个问题。
任尘白把这两个问题分开,他迫不及待地回答第个:“他非常好。”
“很乖,很听话,很懂事。”任尘白说,“很多——”
他像是在说这句话时候遇到些滞碍,磕绊下才又继续:“很多人都喜欢他。”
任尘白手指不自觉搅紧,接着他忽然打个激灵,重重按下自己摔断那条腿,冷汗瞬间涔涔冒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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