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尘白语速越来越急:“们这些年都很幸福,母亲走得早,但也很安心。小枳就在家,走时候他还在画画,说好给他带点心,你怎能咒他死?你怎敢——”
他话被骆橙声音突兀截断,他想他现在定很狰狞,狰狞到骆橙明明已经被折磨得恍惚麻木,
……
那种尖锐头痛忽然又在任尘白太阳穴炸开。
“不,不用回答。”任尘白仓促开口,“不想知道,你——”
他说得晚步。或许是他头还不够疼,又或许是他被只手探进胸口攥住心脏,挤干净里面血流声音还不够响亮,他还是听清骆橙话。
他听见骆橙声音:“因为,二哥才会死。”
他动作忽然和声音同滞住,瞳孔难以置信地缩缩,凝在不远处道身影上。
赵岚按照龚寒柔吩咐,把骆橙也带来会客室。
……只不过是短短几天时间,骆橙已经像是完全换个人。
剧组里有化妆师和助理,至少能保证她形象乍看上去不那离谱,但只要稍微细看些,就不难看出端倪。
骆橙站在角落里,她木然地看任尘白眼,恍惚半晌,才认出对方:“尘白哥。”
弟!”
任尘白像是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,又被断腿坠着摔坐回去:“他是弟弟,们是家人!现在生活得很好,用不着别假设!”
龚寒柔没有再说下去。
她坐在椅子里,看着面色忽而狰狞任尘白,越来越强烈反感厌恶之余,又隐隐透出些怜悯。
任尘白被她眼里怜悯刺穿神经,蓦地回过神,有些狼狈地粗喘着:“抱歉……抱歉,龚老师。”
……什二哥?
骆橙哪来二哥?
简怀逸?简怀逸什时候死?
任尘白惶然地看着地面,他语无伦次地低声质问:“你在说什胡话?”
“你是说小枳?小枳早就不是你二哥,他十年前就被母亲收养,是弟弟,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,你不能再叫他二哥。他是弟弟。”
“你还不肯放过吗?”骆橙问句,又自己摇头,“你不会放过。”
骆橙低头看着脚尖:“你要怎惩罚?”
任尘白身形像是凝定在沙发上,动不动地盯着她,紧锁着眉头。
“为什。”任尘白慢慢攥起手掌,不知为什,他竟然没有办法口气把这句话问完,“为什要惩罚你?”
骆橙这次反应大些,愣愣抬起头,几乎是有些奇怪地看他。
“失态。”任尘白说,“很不喜欢这个假设。”
……他很畏惧这个假设。
畏惧到甚至无法接受它被作为假设提出来,畏惧到哪怕只是稍微想想这种可能,都会被足以碾碎他骨头巨大恐惧在瞬间吞噬。
“运气很好,母亲把他领回家,让有机会和他做家人。”
任尘白艰难挪动身体,在沙发上吃力地坐稳:“会珍惜这个机会,会对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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