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停在路边,骆枳下车,就坐在礁石上看着海浪。
骆承修站在礁石下抽烟。
他这天恰好没什急着要做事,所以也有些难得耐心留给骆枳。
骆承修看着骆枳从上车就直攥着右手:“什东西?”
“头发。”骆枳说,“任姨。”
他认为这是个很周全主意,也已经尽力照顾骆枳情况,可说完半晌,却都听不见骆枳回答。
骆枳只是定定看着他。
骆承修神色冷些,扫眼后视镜:“回话。”
“不。”骆枳慢慢地说,“不用,谢谢。”
骆枳摇摇头:“去望海,任姨说,可以去望海。”
骆承修在脱口而出后,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,于是他等着骆枳顶嘴。
能顶嘴能反驳,起码也比这种像是丢魂样子强。
但骆枳什也没说,只是很轻地“嗯”声,又把脸埋进手臂里。
看到他这个样子,骆承修心里更烦,过半晌忽然开口:“你要是难受,回家住段时间也不是不行。”
骆枳肩膀轻轻颤下。
把暖风调高。
……算。
骆承修这样想。
他知道骆枳跟任霜梅感情最好,任霜梅也没少为骆枳出气,打上门去找他麻烦。
现在人没,他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去难为个孩子。
他偷偷剪下小段,直藏在手心里,没有被发现。
望海别墅离任家主宅不算近,夏天是个避暑好地方,但这种数九寒冬天气,任家大概也不会有什人心血来潮要去那里吹海风。
骆承修见他自己识趣,也就松口气,示意司机往海边开。
骆枳在车上坐会儿,那种丢魂似状态倒是好很多。
骆枳因为刚才状态道歉,又礼貌地问骆承修,能不能拜托司机先送自己去下海边,离望海别墅远点,潮水涌得最凶那种地方。
或许是因为父子间少有这样平静对话时候,骆承修鬼使神差地答应。
他攥着手臂手不自觉地使些力,慢慢抬起头,看向骆承修。
骆承修其实刚说出口就后悔,毕竟家里定会被闹得乌烟瘴气,妻子病这些年反反复复,怎受得骆枳跑到眼前去刺激。
“你就说……是远房亲戚孩子。”
骆承修用力按按眉心,想个折中办法:“在们家借住几天。”
“让人把你房间安排得离主宅远些,你平时不要出门,吃会让人送过去。”骆承修说,“过段时间,在别地方给你买套房子,你再搬走。”
“自己拿毯子。”骆承修沉声交代句,又忍不住皱眉,“你任姨过世,你怎连哭声都不知道?”
骆枳抱着膝盖坐阵,才稍稍抬起头:“过世。”
他轻声说着这两个字,音量很低,停会儿又问:“都会哭吗?”
“有心人当然会哭。”骆承修有些心烦,“要是有些人连心都不长,那就没办法,强求也没用。”
那时候为什要说这种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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