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小满已经手撑地,笑不动。
站在枇杷树底下抬头看,也不知哪本青春言情里承袭伤春悲秋,彭小满
“也不要上来就狠命舀,搁鱼肚子底下潜伏会儿,没知没觉,你再收网。”
“嗯。”
“行吧捞吧,再通讲你能坐着船出海。”
折两道毛衣袖子,步步按老板娘说来,稳底盘,沉腰,屏息凝神,眯眼锁定呆头鱼,捞网缓缓如水,轻轻游曳凑近目标,稳住不要动,对,潜伏,伏会儿,眼瞅鱼儿朵花蕊两朵花蕊啄正欢,天时地利人和,预备起网,李鸢挑个眉,微微倾身,分花拂柳,抬手记猴子捞月,好歹给呆头鱼逮着。李鸢手腕沉,美不行,好险没张嘴就是句:“漂亮!”
“哎哎!”老板娘伸手接网,又连着两声呼。
还带着单押,戳彭小满蹲旁哈哈出声,更确信这两口子是练过快板儿。李鸢则煞有介事地转过头,食指贴上嘴巴比禁声,示意别吓着鱼。彭小满吐舌头做鬼脸,两指在嘴边横向拉,收声。
屏息第二击,依老板娘指示,稳稳底盘,低头看那呆头鱼露头啄花蕊,劈手个游龙入海,挥网扎进水面施力画弧,舀猛,网子出水,鱼是没有,搅点儿老泥和几条活泥鳅上来。
比看场国足还费劲,老板娘特自来熟地往李鸢屁股蛋儿上拍,“你不行啊小伙子!”
李鸢手里捞网立马就掉,飞快声“卧槽”,惊得往前蹿。
彭小满抿嘴,也不知是个什发声原理,愣是低头憋笑憋出阵驴叫。
李鸢没料住呆头鱼负隅顽抗之心不死,抖身蹦,就从网口里蹿半。李鸢接羽毛球似向前伸网,接空,眼睁睁看着那九死生熊玩意儿又啪嗒掉回潭里,姿势极美,就是水花压有点儿不漂亮,李鸢歪头不及,还是被溅脸。
彭小满压根儿就不想忍,连串哈哈哈张嘴就往外蹦,且分外持久,笑得肚子疼。李鸢认怂,端是生无可恋,揩掉脸冰凉潭水珠子,扭头问老板娘:“您家喂鱼是不是喂鸡血?”
老板娘摇头咂嘴,把李鸢手里网抽,“哪儿啊们正经投饲料,你们城市人就是反应力不行没练过!就那条是吧不选?行吧你看着,给你捞!”
不吹不黑,老板娘弓腰那鱼就是个没跑儿。电光石火套动作,光听哗啦声水响,再待李鸢抬眼,那鱼别提多乖地就躺网里不动弹。老板娘扎着网口抬下巴:“小伙子看见吧?很简单。”
“靠。”啪啪打脸。
再再二不再三,李鸢很不服,想着米八几动辄五杀班级长跑第二贼都能抓着班草,今儿还就在这小镇子上惨遭滑铁卢?不服,很不服。李鸢脱外套丢给彭小满,拧拧手脚腕儿,转圈脖子,网子在腕间翻个没卵用花儿,预备着第三发。
“看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要太猛,你猛扎进去鱼不就反应过来?”
“嗯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