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斯言清吐口气,露出微微轻蔑神色:
“明面上是教职工迎新晚会,其实就是个微缩版名利场。他不仅不敢迟到早退,还要倾尽所能帮着周营溜须拍马,阿谀取容。”——
校长沈麟庄园位于城北角,庄园格局是西式,大片修剪齐整草坪,道路四四方方,视野开阔。偌大地下停车场灯火通明,豪车如云,光柱似锦。
内里建筑别有洞天,却是全然中式。花间隐榭,水际安亭,甚而有比复制醉白池小湖亭,鱼跳密藻,燕掠平芜。游廊自内里蜿蜒而外,淡松烟梁柱在竹林掩映下若隐若现,垂花门下三三两两立着几个侍者,朱子深衣,倒屣迎宾。
葛海澜大早就被舅舅周营喊来,原本以为
赵丹丹:“当年监控室有五个校工,周到周五轮流值班,大部分人在案件发生后被遣散,只有个人留在立藤,听说是周营亲戚,叫葛海澜。”
容斯言隐约记起来,好像是有个叫葛海澜人。
当年读书时候,葛海澜是为数不多被他们记住校工。因为他只有十八岁,油头粉面,刘海斜长,眉眼风流,喜欢穿当时流行黑色修身背心,与高中部不少女生关系暧昧。
据说葛海澜原先是个吃穿不愁公子哥儿,后来父母投资失败,家道中落,成绩又塌糊涂,于是草草辍学,来投奔在贵族学校当老师舅舅,当个清闲校工。
赵丹丹:“葛海澜后来虽然留在立藤,但是也没再接触过监控室工作。现在就是到处打杂,偶尔会来后厨帮们搬搬食材,切切土豆萝卜丁。”
几天后是教职工迎新晚会。
立藤惯例,每年教职工迎新在校长沈麟私家庄园内举办,不仅是欢迎新教师,也会邀请有名望学生家长。
届时各界名流汇聚堂,彬彬济济。
立藤是槿城招牌,当天电视台也会派记者前来采访,拍摄宣传物料,择日报道。
晚会前天,赵丹丹打来电话,告诉他事情有进展。
容斯言想起周营电脑里监控视频:“现在主管监控应该就是周营,发生那种事,他们不会再把监控交给外人。”
赵丹丹:“见过葛海澜几次,但是没捞到说话机会……他就是老油条个,每天没什正经事,经常看不见人,迟到早退也没人管。”
有个在学校当领导舅舅,自然没人敢管他。
容斯言:“没关系,明天亲自去找他,他绝对不敢迟到早退。”
赵丹丹:“明天不是周六吗。”
容斯言正在仔细地剪去ZILLI西服上枚袖扣。
这套深蓝色西装原本属于他父亲,结婚时买,法国成衣师傅量身定制,上世纪末流行风格,边角平整,略显保守。
他骨架偏小,套在身上隐约有种鸠占鹊巢怪异,像小孩子装大人。
容斯言把标志性袖扣和logo都剪,褶皱熨平,使这件衣服看起来就是件平平无奇过时套装。
他面无表情:“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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