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斯琦侧头挑眉,“哎你这人重点抓太奇怪吧?”
“本来就是啊。”
“男生嘛,黑点儿显man,向比较讨女生喜欢。”
“比如呢,你家枣儿?”乔奉天开玩笑。
郑斯琦盯他刻,才笑着摇头道,“不行,枣儿不行。”
“说实话,这种东西向和这种花里胡哨夜店风格特别不搭,要是黑头发说不定看起来自然些。”乔奉天把眼镜往上推推,不自在地顶下鼻尖,头没有完全抬起。
“晕?”郑斯琦问他。
乔奉天如实点头,“晕,特别晕,看你都是花。”
“好歹九百多度,今年没测,不知道又加深没。”郑斯琦伸手替乔奉天摘去眼镜,指尖触到对方鼻梁,“虽然你视力不错辈子进不眼镜店,但你戴着真挺好看。”
乔奉天摸摸被他碰到鼻梁处,“你这算生捧不?”
挡,眼神里居然有凌厉却生涩些微戾气,应该是少年时遗留,成属于鲜活与过去部分,生活在光亮镜片下隅里。仔细看,这样眼神有攻击性,和郑斯琦以往气质不样。
乔奉天时挪不开眼,想四面八方地端看。
运动会时候只大概看过次,隔得还远。从来也没坐这近,这直观,这专门为给自己看,而特意摘眼镜过。他这才发现眼镜真不是他必需品。
有人很奇怪,眼镜戴久,灵魂仿佛也移居在眼镜里,个体本身成眼镜附属品,没眼镜,撑着筋骨口神气也像没,失本;可郑斯琦戴或不戴,都好像是任意且自在,不妨碍他待人接物,不妨碍他温和处事。
“你戴话,应该也不错。”郑斯琦大概是看不清乔奉天面庞细致之处,只能不自觉往前凑近说话。
“没捧,良心话,发四。”郑斯琦把眼镜架回鼻梁,突然少年心性似竖起四根指头,对着天花板佯装认真道。
乔奉天怔下,抬头看眼他手指头,把马克杯端平放回桌面,才噗嗤声没忍住笑。
“不用不用,勉强信。”
照片全部导进电脑,拢共有三四百张,郑彧不少,小五子更多。全景远景中近景,特写出框大特写,乔奉天路顺着郑斯琦滚动鼠标看下来,总觉得这人给他侄子拍套免费写真。
“为什小五子上镜这黑……”乔奉天盯着显示屏半天来这句。
眉眼靠近,乔奉天心跳也加快。
“也没试过。”
“呐。”郑斯琦把自己眼镜往前递,笑下,“还挺想看看。”
这个要求提时机太差,太不凑巧,以致乔奉天根本没办法直截当地对他说不好不愿意。乔奉天接过眼镜展开,送进鬓发里,让镜腿搭在自己耳朵后头。眼镜框触上鼻梁,才觉出金属眼镜重,比指按下去力度还要沉些。乔奉天拨下留海抬头。
郑斯琦看眼,愣刻就笑,但却是特别善意那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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