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。”
“那你当下想到事
乔奉天无奈地耸下肩,“可自己都活团乱。”
“会?”
“不会?”乔奉天反问。这不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。
“你记得你袜子放在哪里?”
郑斯琦问得莫名其妙,但语气又很笃定。乔奉天楞下,点头道,“记得。”
没孩子心性,怎可能好。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这些东西也可以变成他优势。”郑斯琦用手背推推桌上马克杯,“再不喝就凉,凉就腥。”
“你说优势?”
乔奉天双手捧上杯身,瞧郑斯琦还在看着自己,就像被看管着要乖乖吃药孩子似,把杯沿端上嘴边,仰头灌下去整杯。咽完摸摸嘴边周,看看指头尖儿,不知道沾上没。
“人不是非黑即白,抛开违反道德底线不谈,个性也不是非好即坏对不对?你现在觉得不好地方,未必不是他将来过人之处。”郑斯琦抽张纸巾给他,“别摸,没沾上。”
乔奉天听没问为什,郑斯琦也没解释。
照片翻动速度很慢,乔奉天每张都能看得仔细,包括色彩,取景,比例与构图。郑斯琦擅用作画技巧里画面留白,拍出来东西,喜欢将小五子或者枣儿置于画面偏小范围位子,填以花草,天空,定格下帧,像副工笔画。
如果是特写,时机也抓极准,吃透“决定性瞬间”理论要求,在短暂几分之秒中,将具有决定性意义事物加以概括突出。小五子每张特写表情都细微且有延伸感,像能依势勾到他心里思绪。
其中有张侧身,小五子手里捉着蓝色氢气球,抬头盯着,碧蓝天色下,他稚嫩下颌角与翻卷睫毛,清晰明。
乔奉天每张都觉得好,都喜欢。
“你每天能按时起床去上班,不在被子里拖拉时间?”
“可以。”
“那你能日三餐定时定点?”
“能。”
“那你能替花草定时浇水晒太阳?”
过人之处?
“无非就是变得更沉默寡言,把什东西都藏在心里不说?”
“那也只是你现在猜测不是。”郑斯琦推下眼镜,“心性这种东西又不是成不变。它可以变化,也不是条通到底直线。从小到大被人说是身痞气,但你觉得这个人,现在,依旧油滑又不可依靠?”
乔奉天摇头。
“因为这些不好东西被吸纳和优化,因为没人教,所以花时间有点长,但是小五子如果有人引导疏通话,想他会明白很快。”
郑斯琦拨下鼠标滚轴,把条腿支上靠背椅,荧屏光把他镜框染成混白淡蓝色。
“小五子眉目很重,长得很上镜。”
“就是不像别孩子那有神气。”乔奉天笑下,往屏幕上多瞟几眼,“又憨又闷。”
“你觉得不好?”郑斯琦问他。
乔奉天想得时间不长,“当然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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