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熹年摇头,想不明白:“咱们只瞧热闹便罢。”
殊不知太子在旁边竖起耳朵,将他们话全听进去。
广平郡王站立旁,见众人欣赏得差不多,这才命人缓缓收起画卷。然而他得此名画,不仅不开心,反而愁眉不展,仿佛遇到什难事。
有人出声询问:“郡王为何忧心,今日观此名画,实乃生平幸事。”
小郡王摇头叹息声:“奇宝无功难受。小王虽略有薄名,却也担不起此画之重。”
众人啧啧称奇,纷纷上前观瞻。楚熹年自然不可能挤过去跟着他们起喵啊喵,自顾自斟杯酒,倒入椅背,不知在想些什。
谢镜渊不解看向他:“你不是说为看画而来,怎现在士人将画捧出来,你反倒不看?”
“将军有所不知,”楚熹年抿口酒,似笑非笑道,“那是幅假画。”
谢镜渊闻言顿,心觉不可能,广平小郡王怎可能拿幅假画出来给众人观赏,眯眯狭长眼:“你见过真迹?为何判定此画为假?”
楚熹年摇头:“未见过真迹,不过《陈王宴饮图》乃是前朝之物,少说百五十余年。那个时候名家作画多用青浆绢,纸面泛青,小郡王手里那幅却是胭脂绢,纸面浅粉,是绍江府八十年前手艺。”
太子,若无其事转移话题:“无碍,殿下怎过来?”
“孤……”
还没等太子想出个所以然来,谢镜渊就已经捻起果盘中颗干果,嗖地砸向他脑门,冷笑着对楚熹年道:“他能做什,自然跟你样,是来瞧美人。”
太子捂着脑袋坐回去。
楚熹年不知道该怎和谢镜渊解释自己对女色不感兴趣。眼角余光不经意瞥,见广平小郡王已经开始准备让大家欣赏他藏画,折扇指,不偏不倚刚好指着那装画匣子,笑着道:“将军,是来瞧画。”
众人连忙
他们位置靠前,看得也更为清楚。
楚熹年仔细观察片刻,又发现漏洞,轻笑声,用扇子隔空指给谢镜渊看,压低声音道:“此画以古玉象牙为轴,上面雕暗花却是朝盛行鸾鹊纹,前朝御画又怎会雕此纹样。”
语罢做下结论:“漏洞百出。”
也就能糊弄糊弄那些没见过真迹人。
谢镜渊倒是不明白:“他为何如此做?”
广平小郡王机缘巧合下得到幅早已失传前朝名画《陈王宴饮图》,乃是孟溪亭绝笔之作。他视若珍宝,爱逾性命,旁人轻易不能观。今日竟舍得拿出来共赏,真是稀奇。
“小王去岁游历江州,花费万金,从老道手中求得此画。今日拿来与诸君观,好同见识孟大家真迹,请——”
小郡王语罢,亲自从丫鬟手捧精致匣盒中取出幅卷轴,然后当着众人面徐徐展开这幅长约七尺画卷。只见此画工笔细腻,陈王宴饮,百官举杯,场景惟妙惟肖,神态逼真,实在是少有佳作。
“妙极妙极!”
“真是妙啊,妙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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