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以。”肖重云转过身,“把这个给——”
他退步:“武爷。”
武七接过瓶子:“从四点钟起,就在这里。周先生,你看上去,确是会调香,就是鼻子不怎好。是不是不找花裤子作弊,你就把握不准香气?”
“前两天感冒。”肖重云摸摸鼻子,“不好使。”
花裤衩已经走,武七拿张试香纸,找个沙发坐下来。茶香袅袅,清新宜人,可惜肖重云闻不到。验证香阶循环需要时间,武七有是耐心。在等过程中,他很难得地开口,和肖重云聊聊陈年往事:“你从哪里学到循环香?”
“国内叫啥茶园专门空运来碧螺春,只要春天第次摘采叶子,你说贵不?”
“贵。”肖重云记得碧螺春香气,清淡柔润,“那要是,次就放两片叶子。”
“没见过世面。”花裤衩摇头叹气,“武爷泡茶茶叶放得少,是讲究清淡,不是省钱。”
那想必香气也偏淡。
肖重云凭着当年嗅觉记忆,拿起试管与玻璃瓶,开始调香。
武七便微微地笑。
他把手中茶缸,递到肖重云鼻子下面,停片刻,收回来:“喜欢茶香,出泡时清淡,渐而浓郁,渐而醇厚。你给调瓶,就这三种香气循环,就手中这茶叶。”
花裤衩背后老板必然不是武七,但是大老板不在时,武七算是这里头儿。他让人给肖重云分间房,带床带工作台,靠窗就是排香料架。
“给你三天时间琢磨。”他说。
肖重云只琢磨天。
“本来是个调香师,后来鼻子不好管管保险柜,特别无聊。正好保险柜里有张循环香配方,叫‘十二月’,就私下复印,特别喜欢没事琢磨着玩。喜欢事情,怎干都不腻味。”
“倒是,从小就喜欢茶香。”武七点头,“小时候给别人当茶童,每天捧着茶杯站主人身边,觉得可以站辈子。”
“人总是要长大。”肖重云道,“不可能当辈子
他很多年没有调过循环香调,记忆慢慢复苏,花很多时间。窗外晚霞已经铺满天幕,他还站在工作台前,盯着透明玻璃瓶。
“武爷平时泡茶,暖杯不?”
“不暖,直接泡。”
肖重云打开香水瓶盖:“这样气息,浓还是淡?”
“差不多,刚刚好。”
他有“清茗”配方,对于茶香已经谙熟于胸。不过虽然茶香并不难调,武七手中那杯茶香气,却很难模仿。
那只茶盅在他鼻子下面放两分钟,可是肖重云什都闻不到。
武七用是个搪瓷茶盅,茶叶会在白色杯壁上留下痕迹。茶盅很旧,茶渍却很浅,肖重云猜想那是杯绿茶,只是究竟是本地产绿茶,还是进口龙井毛峰,就很难说。
香料架上确实有普通绿茶精油,但是不同茶叶,散发出香气,其实是有微妙区别。
他把花裤衩叫过来,有搭没搭聊天,问:“武爷平时喝茶,贵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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