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收拾得差不多,周皓从床头柜前拿出包避孕套,丢给程子旭,“你男人以前用剩下。”
程子旭脸阵红阵白,周皓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男孩子。他心底没有丝报复快-感,相反,他觉得很没意思,眼前切让他觉得压抑。
周皓拖着行李箱离开这间住四年多公寓。
“所有自负都来自自卑,所有英雄气概都来自于内心软弱,所有振振有词都因为心中满是怀疑。假装无情,其实是痛恨自己深情。以为人生意义在于四处游荡,其实只是掩饰至今没有找到愿意驻足地方。”
这句不知从哪里
打开公寓门,周皓习惯性地换上拖鞋,他大致扫视圈,心里盘算着:衣服拿走,书拿走,牙缸毛巾就算吧,还有什?好像没。
住四年,他东西并不多。
周皓把柜子里衣服件件展平在床上,再件件地叠齐整装进拉杆箱,他听见玄关处动静,也听见愈来愈近脚步声。
“你在干什?”江羽骞站在卧室门口。
周皓回头,从裤兜里掏出钥匙,递过去,“钥匙还给你。”
再次见到江羽骞,周皓刚从老家回来,这时已经是八月下旬。是在小区里,那人跟程子旭正从二号楼出来,他也恰巧经过二号楼。三个人就这无声无息地撞上。
赶三天三夜火车,他很累,累到浑身上下都软趴趴,半点御敌状态都没有。他只想好好躺下来睡觉,但还有大堆事要干,闲不得。
至于江羽骞当时是个什样眼神,他没有心情去看。
他眼睛死死盯在程子旭腿上,能跑能走,能立能弯,啥事都没有。
恰恰是啥事都没有,他更觉得世道荒唐。这人要是瘸,或者断腿,他心里多少能舒坦点。
江羽骞愣愣地,并没伸手去接,周皓把他左手扯过来,把钥匙放上去。
两人手轻微地碰到起,旋即分开,江羽骞体会到失落。那手再也不是从前手,从前那种能把他全身撩拨点火手。现在,就只是只有生命物件。
“羽骞。”程子旭走过去。
卧室里面两人同时回头,就看到个略带歉意男人,“看门没关,就进来。”
周皓转过头来继续收拾,也不管背后人,当下世界是安静,他只想赶紧忙完好好睡觉。
并非他周皓成心诅咒人家,只是人骨子里,总是试图为身上创伤找到合理解释。所谓“创伤”,即为存在,若存在是合理,那这道坎算是跨过去。
为这条腿,他尊严遮羞布被人毫不留情地撕扯掉,,bao露在众目睽睽下,被这个城市里陌生人看个遍,他们肯定在背后笑话死他。
可现在,程子旭却蹦跶得跟个兔子似。
江羽骞明白他目光,眼神里隐约间出现慌乱,还有负疚。
从他们身边擦过,周皓去曾经公寓。他得把自己东西捣腾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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