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口
李成绮被噎下,“那今日让太医院人再送来些,玉绵价廉,比不得丝帕昂贵。”他道。
谢明月仿佛没听出他话中带刺似,“是。”
李成绮继续看。
这是那几人口供,李成绮看得很快,内容无非是边境陈姓*员,回京述职时通过中间人牵线与王府管家有往来,听管家说王府中新来数个西境美人,想要投李旒所好,讨其欢心,才在边境人市上费大价钱买满空来,送到京城。
不想这满空来长相柔弱,却极烈性,几次逃跑,都被这位陈大人抓回来,干脆毒打顿,打得动弹不得,扔上马车带走,路走路养伤。
“莫要沾水。”药涂好,谢明月毫无留恋地松开手。
冰凉手指在李成绮掌心划下。
冷得要命。
谢明月拿起块手帕,仔仔细细地擦手上残留药膏。
李成绮静坐片刻,道:“先生,那几个家仆事情可问出结果来?”
着药膏,贴上李成绮发烫掌心。
太凉,凉得李成绮猝不及防,差点打个哆嗦,好像是怕李成绮把手抽走,谢明月另只手握着他手腕,并不用力,是个虚虚禁锢。
但是李成绮知道,倘若他要抽开手,定会在手腕抽离之前被谢明月握住。
这定是条蛇!
谢明月多年执笔,偶尔也拿过剑,指腹上有层薄薄茧子,并不明显,然而指腹贴着少年人细嫩掌心,触感就十分清晰。
在路上满空来仍想过跑,并且成功过,若非随着来这陈姓*员长子发现及时,人或许已跑远,他心中恼怒,便让人将满空来拿绳子拴住,拖在马后走,想给他个教训,不曾想再野市碰见李成绮谢明月行人。
下面还有画押。
几个家仆并不知道太多细情,好些话都是陈府那位大公子说。
李成绮折上口供。
表面看来,与李旒半点关系也无,充其量是治家不严。
谢明月手将放在桌案上几张纸推给李成绮。
李成绮颔首,接过去。
他看东西很快,且不需用心便能记住其中内容,余光瞥向谢明月,见他还在擦手,精细得仿佛在擦传家宝样,顿时心头有些火起,开口道:“-先生为何不用玉绵给孤伤药?”
这样岂不是不会碰到李成绮掌心?
谢明月抬头,很诚恳地解释道:“臣这玉绵用尽。”
痒,药膏擦过伤口,带起阵凉而辣疼。
李成绮并不是很能忍疼人,自从死次之后就愈发无所顾忌,这感觉仿佛有小蚂蚁在骨头缝里爬似,他没忍住,闷哼声。
但他确实是在尽力忍耐,声音从嗓子里发出,闷闷,有点低沉,并且很急促,李成绮在意识到自己出声之后便立刻忍住,口唇紧闭。
谢明月为他擦药手停下,指尖似乎极无意地在李成绮掌心已经结痂伤口上轻轻擦过,而后平静自若地为他将药涂匀。
谢明月长长睫毛垂着,专注认真地看着李成绮掌心内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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