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月可是被人搂肩膀就要去洗澡换衣服人,哪怕那人是当时最得他爹李言隐喜欢康王,眼下竟能面不改色地把已经脏手帕塞到袖子里。
李成绮上辈子当皇帝时,有时高兴过头或者为表达对臣子宠信倚重
谢明月静静地看着他,他半脸还是娇媚,秀丽少女模样,眉眼口唇妆容点缀无不精致,先前为他上妆女官为他选择玫瑰般色泽娇艳口脂,又撒以点点金粉,擦过水粉面容显得有些苍白,便在双颊稍稍涂抹些胭脂,增加不少血气,海棠春睡般,宛如名家笔下仕女图,擦拭掉妆容小半面仍漂亮惊人,却是另种性别美丽,这份美丽点都不柔软,硬玉似冷冰冰。
李成绮自然察觉到谢明月落在他脸上目光,他不自觉地用手蹭下唇角,指腹尚余残红,他知道自己眼下这幅花妆样子定很诡异。
谢明月手指动。
李成绮下意识想后退,不足片刻反应过来便硬生生停住。
谢明月低眉顺眼,显不出半点锋利尖刻,道:“陛下,臣手帕。”
条手帕递到他面前。
李成绮抬头看他。
“擦擦。”谢明月道。
脸上黏糊糊李成绮自己也不舒服,故而这次什都没说,顺从地接过谢明月手帕。
谢明月不喜欢穿白衣,手帕却是雪白,李成绮手指捻料子,只觉细软,他面擦脸上汗,面想谢明月穿白衣样子。
腕抽。
谢明月手停在半空,而后自若放下。
李成绮裙摆垂地,半身都被披风笼罩着,言不发地站在原地,有人想扶成绮上马车,但先前谢明月表现令所有人都不敢妄动。
谢明月领着成绮上马车。
李成绮还没顾得上为难,但觉腰上被谢明月环住,往上轻柔带。
手帕上蹭着汗水和脂粉,已是红红白白片,李成绮知道谢明月喜欢干净,尴尬道:“脏,孤回去命人赔谢侯条模样。”
手帕被李成绮虚虚握在手中,谢明月二指轻轻夹,手帕流水般地离开李成绮掌心。
“臣更喜欢旧。”手帕折几折,被重新送入谢明月袖中,“多谢陛下好意。”
谢明月居然都不讲究这个!
李成绮险些大惊失色,他不知道是什改变谢明月,但他十分拜服。
嗯,以谢明月姿容,应该不会难看。
“顺意楼台阶不大好。”谢明月突然道。
李成绮猜他或许想说是,宿眠那台阶不大好。
被祸害够呛李成绮拼命点头,赞同道:“不好。”
脂粉被汗水濡湿,花半边,李成绮拿帕子蹭掉小半。
谢明月放下车帘。
禁军统领颔首,队人马整顿,“别忘去要钱。”他说。
管事点头哈腰,味说好。
他当然不敢去,但至于到底去不去,还得请宿眠定夺。
马车内,李成绮扯下披风,脸都被憋红,头上发簪斜插,摇摇欲落,鬓发黏在泛红脸颊上,鼻尖亮晶晶,他深深吸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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