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墨顺着笔尖淌下,氤湿桌上纸张。
谢明月这才回神。
他面色在烛火中显得有些苍白,朝谢澈歉然地笑笑,“坐下罢。”说着放下笔,谢澈赶紧将那沓写满字纸推到谢明月手边,方坐下。
谢明月面看面道:“便是再喜欢,也不能将姑娘带回府中过夜,传出去于这姑娘闺誉无碍,发乎情不能止乎礼,亦算不得喜欢。”
谢澈嘴里发苦,又不能和谢明月坦白那姑娘是小皇帝,私自带皇帝出宫,可就不只是抄书。
宫人鱼贯而入。
有小宫人过去开窗,刚打开,便被品级稍高些女官轻声呵斥关上,“这样冷风,吹病陛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!”
……
连抄三日两夜,谢澈终于把书抄完,交给谢明月之前,他又仔细地检查每页是否有缺漏之处,发现错字漏字立马重新再写页,将笔放下时手腕酸肿,取小皇帝命人送来药在伤处涂匀,又低头快速确认番,方拿着抄好书朝谢明月书房走去。
谢明月书房独辟出院,院落安静,能听见唯有谢澈脚步声,院中小小苗圃种数株谢澈不认识,青青绿绿但是点都不好看花草。
。
“今日到此为止,”谢明月捏着笔杆中间位置,极力错开被皇帝咬过地方,这样明晃晃嫌弃,让李成绮很想把笔抢回来,“陛下且先休息,容臣告退。”
李成绮噌地起来,谢明月要走冲淡他对于谢明月拿他笔不满,“孤送太傅。”
谢明月目光在他身上扫,“陛下要穿成这样送臣吗?”
小皇帝还穿着寝衣,不曾洗漱,头发散在肩膀上。
还是谢澈和谢明月编段这姑娘亲娘早逝,继母虐待,父亲不管,和继母有龃龉之后逃出家门无处可去才来找他合情合理谎话,谢明月才没有罚厉害。
“是。”谢澈颔首。
他想想,试探着问:“侯爷,”谢明月比他大不上十岁,叫爹或者父亲俩人都别扭,谢澈无事都称谢明月为侯爷,“听说陛下要选伴读。”
谢明月分心回答他,“是有此事。”
谢澈有点紧张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,但是因为面对谢明月,“可有,可有人选吗?”
书房通明,谢明月剪影立在窗纸上,是个执笔凝神样子。
有侍从站在门口,见到谢澈过来,先进去通报,得到谢明月首肯,才示意谢澈进去。
谢澈轻手轻脚地进入谢明月书房。
比起谢府那间大书房,这间书房小上许多,且也没有那多书,架子上摆放多是朝中诸事记录。
谢澈规规矩矩地将抄好书像以前那样放到桌上。
闻言李成绮不满挑眉。
孤亲自送你,你还挑剔孤衣衫不整?
谢明月都这样说,他乐得不用下床,“那孤目送太傅出去。”他把目送二字咬阴阳怪气。
谢明月并不在意他态度,略向小皇帝颔首,转身向外走去。
谢明月甫出门,李成绮立刻四仰八叉地躺回床上,扯下帐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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