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,当年孤也不大啊。
李成绮咬咬笔杆。
谢明月目光下落到他身上。
李成绮立刻把笔杆吐出来。
崭新笔杆上已被小皇帝排整齐白牙咬出痕迹。
谢明月言不发地看着他。
就在李成绮都要以为谢明月要让人去取戒尺时候,他移开视线,道:“五日前抄完。”
现在已是七日,五日便是,下个月?
他闻言眉宇展开,翘起唇角压都压不下去,抬手欲拉谢明月袖子,又想起此人毛病,便自若放下手,试探道;“那今日不用写?”
“陛下自便。”谢明月答。
李成绮接过谢明月递来茶,忍不住道:“等孤死后,把孤排位移出宗庙,把这杯茶摆那。”
谢明月表情微妙。
李成绮总觉得他好像要叫太医来给他看脑子。
他啜口茶水便将杯放下。
虽然谢卿给他倒茶,他很感动,但这份感动不足以让他喝完用长乐宫原有茶叶所泡茶。
李成绮道:“太傅,长乐宫中宫人呢?”
“臣恐怕有人在宫中会打扰陛下,所以特意遣散宫人,陛下安心抄书便好。”
“孤口渴。”李成绮道。
谢明月放下书。
李成绮缩到最里面,“孤不渴。”他改口极快。
谢明月淡淡道:“换支吧。”
李成绮点头。
然后眼睁睁看谢明月伸手拿走他笔。
先前十几年亦如此,按说他不仅给谢明月高官俸禄,各种赏赐从不少他,就算抵不上倾国之富,却不至于买不起笔,李成绮同谢明月议事,他笔只要到谢明月手中就成谢侯爷,顺得正大光明,也不知道谢明月要那多笔做什
若是谢澈见到谢明月今日表现大概会把眼珠子瞪出来,谢明月公务繁忙,能够亲自教导谢澈时候不多,但每次都让谢澈印象深刻,无他,因谢明月实在太过严厉。
谢澈笔好字便是在谢明月写错写乱字重新百要求下练成。
李成绮在心中轻啧声。
他上辈子都在日之内得到谢明月如此多让步,哪怕都是芝麻大小小事。
难道因为小皇帝年龄格小缘故?他心说。
李成绮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旁边,但没有任何下笔意思。
谢明月出声提醒,“陛下。”
少年扬起脸,皱着脸道:“手疼。”
可他明明个字都没写。
他眼眸清亮,没经过太多事少年人眼中没有半点沧桑与阴沉,装可怜看他时,甚至让人感觉很天真。
谢明月:“……”
他不明白为什有人这样怕挨打,还能如此不长记性地拼命挑衅。
小皇帝满脸警惕地看他,谢明月无奈,过去给他倒茶。
当看见谢明月居然真去倒茶,还十分细心地用手贴贴杯壁之后,李成绮心中百感交集。
主政十数年,李成绮还从来没喝过杯谢明月亲手倒茶——却喝过谢明月亲手倒药,每次谢明月端着药碗到他面前时候,李成绮毫不怀疑他会在下刻说出句:“大郎吃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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