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这声音,魏宁感觉自己心神也阵动荡,恍恍惚惚,很有那天晚上散魂时感觉,这时候,站在他身后那个跟班,“啪”声,在他后背上狠狠拍掌,打得魏惜个趔趄,手里牌位都差点丢出去。
这时,这个打他跟班,又眼明手快地抓住他手臂,把他扯回来,魏宁往后猛退两步,刚好撞在他胸口上。
这个跟班扶住他,在魏宁耳朵边压低声音说,“没得事吧?看你差点被这个声音给迷住。”
魏宁呼口气,摇摇头,站直身体,“没事。”
这个跟班是个年轻伢子,二十五六岁年纪,有双机灵眼睛,讨喜脸,手里拿着个钹,正笑嘻嘻地看着魏宁。
能勉强端着魏惜牌位,走在他们中间。
魏宁脑壳阵阵发晕,脚踩出去就抬不起来,要不是凭着股意志咬牙撑着,早就倒在地上。
呼哧呼哧声音,在死寂夜晚,突兀响起。
这是魏宁急促呼吸声,他擦把虚汗,眼神有些发直地望着东老先,东老先干瘦手里拿着块作为法器木牌子,头上戴着顶帽子,穿着类似道服黑袍子,摇摆,黄皮脸上没得点表情,他眼睛根本就没有看路,却走得稳稳当当,就没见他绊到过。
股阴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,几只乌鸦站在荒草凄凄坟头上,扇着翅膀,发出“嘎嘎”凄厉叫声,那叫声就好像看到鬼物,又好像想把鬼物引过来,在寂静夜晚,听来格外渗人。
他倒是和东老先个性完全不同,不知道怎就跟在他身边,魏宁心里这乱想把,在他们出这个事时候,东老先和其他几个跟班丝毫也没有受到干扰,自顾自地做着法事。
东老先摇铃之后,点上线香,烧纸钱,他拿出张画上奇特符号黄符纸,在空中看似乱点通,突然,黄符纸无风自燃,东老先立刻压低声音,念起咒语。
含含糊糊,也听不清他到底念是些什。
念到半,旁边直安静站着,时不时敲两下磬跟班,奏上乐,唢呐、磬、铙钹、平鼓,咚咚锵,呜呜呜,呛呛呛——沉郁、古怪、凄厉声音,夹在着黑暗中窸窣声,在坟场上响起。
魏宁听得打个寒战,后背又冒出
深脚浅脚地走在路上,等魏宁快虚脱,手上那牌位都拿不稳时候,终于到地方。
东老先站在魏惜坟前,魏宁离他步远,站在他左后方,其他四个跟班,则散开在他们周围。
东老先从衣服里拿出个引魂铃,这是出殡时候用,道师拿着,走在棺木前面,摇起铃,是为引着死者魂魄,让他不至于迷路,去不阴司。
现在,大概是为把阿惜魂魄引到家里去。
“铃——铃——”声音,在山谷里回荡,像是激起层又层波浪,层层叠叠地蔓延开去,撞到山上、石壁上,又倒回来,余音不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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