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很繁琐,倒也有条不紊。
到近晚上时候,准备终于做好,用毛竹子、木头、塑料布搭建起来灵棚把整条石板路都快占满,只留下条能过个人空隙当路,从外面专门请来纸扎师傅,在灵棚上挂满碗口大纸花,再做三四个大花圈、花篮,摆在灵棚里,蛮打眼。
至于灵堂,架子也是用木头、毛竹子,外面披挂却是东老先他们带来做道场用幕布,那些幕布大约米半宽,长度能把般大小间堂屋绕着墙贴圈,布底色是金色,上面绣满道佛两家神像,栩栩如生,只不过用年头太久,已经褪色,显得发白而破旧,上面还沾满各种各样污渍。
魏宁估计这布,从用上那天就没洗过次。
给去世多年人做道场,先要到那个人坟前去把“人”给请回家,所以等天黑,就挂起白纸灯笼,东老先带着自己班子,熟门熟路地往魏庄坟场走去。
第二天,魏七爷果然找个人送口信过来,说是三天后日子还可以,要做道场话,就赶紧,等到六月下旬,往七月去时候,那就无论如何也做不得。
魏庄里老辈子们记日子习惯用旧历,而旧历七月俗称“鬼月”。
魏宁听这个口信,还是挺高兴,可惜,他昨晚上走邪在外露宿个晚上,沾阴气、湿气,回来就上吐下泻,整个人虚脱,动弹不得,只能恹恹地躺在床上养着。
魏宁身体向没病没痛,好久没尝过这种难受滋味,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但还是想尽快把事情办好,本来想找魏时帮忙,结果这小子不晓得跑哪去,人影子都没见到个,只好转头找借住在自己家陈阳帮忙,请他去把东老先接到魏庄。
陈阳这个人倒是蛮仗义,当即就答应。魏宁问他会不会开车,他说会,魏宁就把车钥匙交到他手上。
魏惜也没得其他亲人,要魏三婶去也不太好,只剩下个魏宁,虽然身体不太好,也只
到下午,东老先就带着大帮子人到魏庄,呼啦下车,全挤进魏三婶家里。做道场不是个人能做,般都是个班子,由个领头“道师”带着,少讲也有四五个人,吹打念唱做法,缺不可。
“道师”说是那些专门做道场和法事人,东老先就是个。
屋里就个魏三婶,魏宁怕撑不起场子,所以就不顾魏妈妈反对,强撑着还虚弱身体,跑到魏三婶家。
看情况,还行,魏三婶身素净黑衣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说话做事也理得清,看起来切都蛮正常,就是脸色有点不好,惨白脸上浮着点若有似无黑气。
魏庄里人本来就有互相帮忙风俗,听魏三婶家里要做道场,立刻就有人过来问情况,有平时就专门在这些红白喜事里管事,就开始拿出账簿,边吩咐人到外面去采买需要东西,边看着年轻力壮点,赶紧把灵棚、灵堂全搭建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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