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。”陆谷把手里地契递给沈玄青,听到记账,他想起小时候他娘教过他数数和点算法,只懂皮毛,好在他们家二青什都会。
他想起曾在绣坊看见过掌柜边打算盘边记账,那天情形他记得清,算珠被打噼啪响,听着极利落,于是顺口就问道:“账本要买,那算盘呢。”
沈玄青接过地契和沈雁手里房契,同那两张批令叠放在起,闻言笑着说:“方才想着咱们是小本生意,不过你既这样说,还真是该买个算盘,日后账本上笔笔钱记多,手口盘算不过来,可不得个算盘使。”
陆谷脸上笑意更大,自己说话能有用处,心里乐滋滋。
沈玄青把碗里茶喝完,站起身要回房放契约,不曾想刚站起来就听到房里小灵哥儿哭起来,是睡醒。
陆谷捧着张盖官府大印红契细看,他前两年跟着沈玄青念三字经,如今已认识不少字,不过因这年多里怀身孕后来又带孩子,书本没怎温习,有些稍难字眼猛地看只觉眼熟,但想不起怎读,地契上唯有沈玄青名字他记得最牢。
张薄纸,就是片地皮,他眉眼带笑,又侧头去看身旁沈雁手里那张房契。
沈玄青喝口茶笑道:“官府批令齐办好,只要那边拾掇停当,就能开张。”
卫兰香不认识字,但见那几张纸上红色官印,知道过官府,他们家做是正经生意,心里头就高兴。
朝廷对店铺是有管制,沈玄青报上铺面是做卖肉用,这才得肉铺批令,往后若想做别生意,需得另行开批令。
陆谷走得比他还快,到房里把睡半下午小灵哥儿抱起来。
有他在哄,沈玄青就没着急,自己打开个箱子,从最底下翻出个旧木头匣子,这匣子不大,恰好能平展放下张纸宽窄。
旧匣子打开就看见里头几张田契,是曾经买下卢老大和张家旱地水田三张典契,以及大宅子地契和房契共五张。
他拿出来想和今天这四张纸叠放端正,不曾想在最底下又看见陆谷那张卖身契。
沈玄青手顿,这卖身契他早两年前
沈尧青从纪秋月怀里接过儿子,抱着坐下,笑着开口:“肉铺倒也简单,不似别铺子,简单备上剁肉案子,并几个挂肉木架就成,家里高桌大多占着,要就是旧,不如明儿去找木头叔让打张结实桌子。”
木头叔正是邻村老木匠。
“嗯,这是自然,剁肉砍骨头时下力气重,打个新为好。”沈玄青点点头,又说道:“除桌椅锅灶外,还得去买几个账本,以后咱们做正经生意,记账缴税不能含糊。”
记账不难,他和沈尧青都识字会算,再者他们这是小本生意,无需花钱请账房先生。
乡下人有不愿掏钱让儿孙读书,说都是在土里刨食,哪需去念几个之乎者也,眼下这读书识字好处不就来,省笔工钱呢,而且手里这几张典契批令,自己知道上面写什,就不怕别人捣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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