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司惟皱眉,不赞同道:“别乱动。”
“你……”她微弱出声,指着他裤子:“会弄脏。”
她记得周司惟有很严重洁癖来着。
他不答,蘸消毒液棉签绕到脚后跟,碰上流血伤口。
烧灼痛感让纪筝瞬间倒吸口凉气,牙齿上下
纪筝接过来,剥开糖纸塞进嘴里,甜味蔓延,她渐渐没那难过,说话仍然抽抽搭搭:“今天是生日,谢谢你。”
少年只是看着她,眼眸漆黑。
他站着,很高,把夕阳遮住,纪筝费力仰头看他。
少年却在下刻半蹲下来,嶙峋修长手从她手里拆开纸巾,抽出张,轻轻拭她脸上泪痕。
他声音闷在口罩后面,嗓音有些哑:“别哭,生日快乐。”
鞋是很老款式,尖头,鞋面亮片布左块右块掉漆,折射出斑驳光,落到周司惟青筋明显手背上。
纪筝睫毛颤几下,从敏-感脚腕处传来略到薄茧触感,他指尖冰凉,把她只脚抬起搁在他腿面上,然后去拧消毒液瓶盖。
从她角度看,周司惟垂着眸,侧脸笼在束光里,挺直鼻梁下唇色淡红,有种石膏雕塑在阳光下鲜活起来错觉。
纪筝脑海中忽然不合时宜地涌上另段年久记忆。
她十三岁生日那天,过得不大开心,在舞蹈厅不小心摔倒,膝盖擦破皮。
余光里却扫到少女贴着小腿浅蓝色布料。
“……?”
纪筝浑然不觉周司惟奇怪目光,护着胸口弯下腰,把只鞋脱下。
个不注意,原本搁在腿上消毒液棉签等物什顺着动作个接个滑溜到地上。
她刚想去捡,只手先她步,按住她手腕,两个字同时砸下:“来。”
那天,她其实很不开心,但那颗糖很甜。
纪筝从小秉承有来有往道理,临走前,从书包里左找右找翻到个还没来得及拆包装叮当猫钥匙扣。
她送给少年,当谢谢他颗糖举手之劳。
脚踏在周司惟黑色长裤上,隔着层布料,能感知到腿面绷紧肌肉。
纪筝陡然从回忆里回神,浑身都不自然起来,碰到针尖样,下意识就想把脚缩回来,被人把抓回按住。
坐在路边椅子上等人来接时,止不住委屈地哭,脸埋进腿里,泪水打湿冬天厚厚羊绒裙子。
膝盖上药,掩盖在衣服下面,脚上被鞋磨出伤痕累累却没人管。
那天夕阳很长,直到被人挡住时,她才从泪眼朦胧中抬起头来。
来人是个清瘦少年,比她高很多,黑发遮掩,戴着口罩,递给她包干净纸巾。
纸巾下面藏颗糖。
周司惟松开她手,隔着丝绒布料握住她肩膀,让她回椅子上坐直。
纪筝莫名其妙:“你不是说——”
她嗓音卡在喉咙里。
原本被周司惟站着挡住阳光霎时间没有阻拦地射进来,照在她红色裙摆上,亮得像覆盆子汁。
他蹲下身,握住她裸-露脚踝,单膝跪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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