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殿内所有人陆陆续续地全部跪倒在地,齐声喊道:“臣等恭迎新皇登基——!”
梁怀瑾闭闭眼睛,徐徐道:“昏君梁桓认罪伏法,病逝于建宁七年,四月二十七日,不举丧,不修墓,将其罪状编入国史,为后人谨记。”
“臣等遵旨——”
梁怀瑾又指下袁利,“将昏君忠心走狗并钉入棺材里埋进去。”
袁利吓得魂飞
梁怀瑾笑,“足足七年。”
“最后还是让你……得这天下,得这民心。”梁桓声音里充满不甘心,却也无可奈何,他看眼下面站着得密密麻麻朝臣,闭闭眼睛,像是累极,“罢。”
正看得出神时,衣袖忽然被轻轻拉下,温梨笙转头看去,就见谢潇南拉着她衣袖,将她带着往后直退,退到两边空地上。
原本持着刀侍卫也纷纷弃刀往后,当中顿时空出大片地方来,恍如昔日早朝之景。
梁怀瑾抬头,望着坐在龙椅上梁桓,扬声道:“梁桓,你枉顾朝纲,荒于政事,残害忠良,为己私欲害无辜百姓丧命,桩桩件件,你可认罪?”
南所受委屈与背负所有,知道她爹多年来坚持与决心,也知道许多形形色色人为盛世献出生命,知道那些曾被掩藏,终年不见天日真相。
这不是神迹吗?
梁桓看着她眼神终于有变化,变得极为震惊,仿佛是受到巨大惊吓似,行尸走肉般眼睛也有活人气息。
他挣扎着想站起身,却又因为身体里力气耗尽,心肺处剧烈疼痛撕扯着他,让他难以发出半点声音,紧攥着手指蜷缩起身体。
不知道什时候,外面厮杀声停,周围变得相当安静,梁桓被病痛折磨得粗重呼吸声在殿中荡开,片刻后殿门被大力撞开,轰然声响打破大殿宁静。
龙椅上梁桓垂着脑袋,仿佛像方才那样在沉思。
但寂静大殿之中,众人等许久,却不见他抬起头。
温梨笙看着那个佝偻着背低着头皇帝,忽而明白,他再也不会抬起头。
谢岑抬步上前,走到龙椅边上,伸手往梁桓脖子上探,而后道:“死。”
谢岑走下来,撩袍冲着梁怀瑾跪下,高声道:“臣恭迎新皇登基!”
紧接着就是纷乱脚步声传来,温梨笙与其他人同转头看去,就见以慎王梁怀瑾为首众人正大步朝里走来,其后就是谢岑谢庚等人。
让温梨笙意外是,其中不仅仅是慎王和谢家人,还有周秉文在其中,连同许多身穿官袍大臣们,衣着整齐而隆重,皆排列有序地跟在后头,不会儿整个大殿就布满人,正如每日早朝样。
不同是坐在龙椅上皇帝糊满口满身血,半死不活地伏在桌子上,而台下众朝臣也没有行礼,无半点恭敬。
“皇兄。”梁怀瑾最先开口,“让位吧。”
梁桓痛苦无比,强忍着心肺疼痛,挤出个扭曲笑,“梁淮,你等这日,等许久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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