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俞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白生生脸,伸手就要把人薅到怀里来,没想到乔鹤枝身子侧,躲过他手,且还将被子扯开去,将他晾在空气里,自己却裹被子睡到头。
“错还不成吗。”
乔鹤枝气鼓鼓道:“看你下次还揭短吗。”
“谁让你跟着外人起欺负。”
乔鹤枝睁大眼睛:“那是欺负你吗,不是好心担心你身体嘛。那人家谷大夫是神医,就连御医解决不痼疾都治好,他说你身体不好自然是求问啊。”
“吃饭以后说撑走不动道要歇息会儿,结果却是又吃不少点心。正夫说要套马车送他走,谷大夫要嫌天黑不好走,又说村里老屋受积雪迫害倒塌角。”
方俞把书文丢在旁:“这头老头儿是讹上咱们家。自己东奔西走,房子不时常扫雪自是容易坍垮。罢,左右府上多是厢房,劈间让他住也碍不着什事。”
他摇摇头,怪不得村民说这人还会上赶着给人治病去,这不是上赶着来看诊是什,今儿他也算是见识到。
“正夫呢?歇息?”
“已经去正房歇着。”
方俞转瞪老头儿眼,这人分明就是来挑起家庭矛盾。
“谷大夫不是专攻骨疾吗?倒是没想到对男科还有涉猎啊?”
面对方俞阴阳怪气,老头儿只憋笑声:“乡野草医嘛,总要多点本事儿,不似京城般专攻分那细致。”
“难怪,还好是熟识之人,若非如此,谷大夫这般误诊可是有损医德啊。”
“不损,不损,便是今下用不着,到定年纪也总得面临这个困扰嘛。更何况小方大人还有以前还伤过腰,别担心,老夫给你开些药,防范于未然嘛。”
方俞翻起身:“他对有偏见你难道不知道吗?这老头儿年岁大,心眼儿小,上回求医便是觉得说不过就想方设法把场子找回来,这朝特地上门来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,你还把给做菜给他吃!”
“还有!”方俞把乔鹤枝从被窝里扒出来,恶劣道:“
方俞未在言语,负手也出书房回屋去。
正房灯火昏暗,他进里屋,瞧见床帐都已经放下。方俞也未慌着上床去,而在旁解衣带把外袍挂上:“还在生气呢?”
半晌也未有人应答自己,方俞掀开帘子,瞧见里头人正侧躺背对着他,这是开启标准生气模式呢。
方俞揣掉鞋子钻进被窝里,平躺着合上眼。乔鹤枝见身后人半天也未说话,不由得翻身过来,见着人已经睡更是生气,抬脚在方俞屁股上踹脚:“谁允许你睡?”
“哟,乔公子还没睡呢,当是早就睡着叫都没人应。”
“可谢谢您。”
……
方俞在书房里翻看处理些工部公文,看时间已然不早。到夜里雪下声音就更大些,簌簌。
“那老头儿可走?”
方俞合上书文,举头看眼守在头雪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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