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?”
“请您往后,代照拂倪
徐鹤雪冷静地看着他,“身后名不重要,但靖安军将士身后名却真很想为他们求,不愿他们亲人被这世间冷待,他们是跟着才会背负叛国骂名,却已经没有时间再为他们争个干净身后名。”
他后退几步,垂首,“孟相公,只能寄希望于您。”
“您无论做什,都不是在辱,”
烛火透过琉璃灯罩落在徐鹤雪衣袂,“严冬在,春不来,但子凌信您,敬您,请您先珍重自身,待得春来之时,再为靖安军洗雪。”
若严冬还在,靖安军便不可能昭雪。
若是人来讯问丁进,他未必会如实说,何况孟云献他们这些在朝中为官人,不能无证审问丁进这个同僚,但身为鬼魅,徐鹤雪却能精准地攥住他恐惧,用非常之法,使其屈服。
“什意思……”
孟云献颤声,“你如何知道这些?你还知道什?你知道你老师他……”
“知道。”
他说。
过,“并不后悔当初决定。”
“就如同您与老师,从未后悔过起推新政。”
“今日来见您,是想送个人认罪书给您。”
徐鹤雪上前几步,将袖中东西放到书案上,孟云献发现他身形有些淡,淡得像雾,好似外头再阵风吹来,就能吹散。
孟云献好不容易将视线挪到书案上,“……丁进?”
孟云献所面临,为靖安军平冤最大阻力,根本不是什潘有芳,也不是什鲁国公。
今日在泰安殿,孟云献已经将这点看得再清楚不过。
他喉咙哽,“是们这些活着人……对不住你们。”
“子凌还有事,想交托于您。”
徐鹤雪抬起眼帘。
孟云献心头震。
他险些站不住,“护不住你,也没能护住你老师……可如今,难道要让再用这份罪书,去侮辱你?”
“夤夜司关押人中有个人叫陈兴,周副使应该已经告知过您,他是丁进人,”徐鹤雪继续说道,“他之所以愿意为丁进,为这桩事去死,是因为丁进拿住他家人,但丁进已经将他们杀,您大可以借此撬开陈兴嘴,让他知道家人已经死在丁进手里,如此来,他就是人证,您也能以此救夤夜司中那六十余人。”
“只要丁进还活着,这认罪书,他可以随时不认,”孟云献说着,他倏尔盯住徐鹤雪,“难道你……”
“孟相公,不要您护。”
竟是丁进认罪书?!
“他是潘有芳人,是他故意插人在董耀他们之中,老师文集之所以短时间内散播如此之广,也是因为他。”
手腕上附着幽都阴木枝尖锐根茎已经刺入他骨缝里,但也多亏它,徐鹤雪才能暂时不依靠倪素这个招魂者,不受禁制影响,此时他衣着干净,满身伤口没有处流血。
但他付出却是损耗神魂代价。
“您大可以借此人,将为翻案罪过,推到他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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