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童看他老神在在,似乎点也不意外梁神福会来请他,他心中隐隐有些察觉,不由喃喃,“孟相公,您想做什?”
“你以为要做什?”
贺童是个直肠子,也没有那多弯弯绕绕,更猜不准这位孟相公心事,他只能说道,“不论如何,希望您在官家面前多加小心,老师他……”
他哑声,“老师他生唯有您位挚友,请您,珍重自身。”
孟云献听罢,不由笑声,他伸手轻拍下贺童肩,“你说这话,听得高兴,你也不必担心,如今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惜命,何况方才在殿中你也听到,即便官家不想打仗,如今这个情势,大齐与丹丘战事已经不可避免,去见官家,是为他解忧,而非添堵。”
三司中事务繁多,潘有芳没与孟云献说几句话,便被底下*员催促着离开,裴知远接差事也早就走,只有贺童还亦步亦趋地跟着孟云献往阶梯下走。
“崇之不在,你便总在后头像个跟屁虫似。”
孟云献手提着衣摆,打趣他句。
“孟相公,您还笑得出来啊?”贺童闷声,抬起下巴,看眼底下还没走太远潘有芳,“若不是潘三司,官家才懒得听您说话呢。”
自张敬死后,正元帝便对孟云献直不冷不热,私下召见朝臣中也总无他这位宰执,再加上黄宗玉曾经便与孟云献政见不同,正元帝却要东府西府共议新政,这便令孟云献颇受掣肘。
因何而主动卸下兵权,回来朝中做这个闲散太尉。
正元帝正襟危坐,“雍州是绝不能丢,朕虽珍惜这些年与百姓休养生息日子,却不能坐视丹丘出兵危及雍州险要之关。”
“裴知远。”
只听得正元帝声唤,裴知远立即上前,“臣在。”
“立刻拟旨,命鉴池府,泽州两地驻兵即刻增援雍州,不得有误!”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孟云献说罢,转身便朝庆和殿方向去,待他入得殿中时
方才在朝天殿中,潘有芳将枢相黄宗玉拉出来,官家问过黄宗玉这位西府相公,才想起问孟云献这位正经东府相公。
“孟相公!”
身后忽然传来道声音,孟云献与贺童皆是回头望,只见入内内侍省都都知梁神福匆匆走来,“孟相公,官家请您去庆和殿。”
“知道。”
孟云献点点头,见梁神福领着几个内侍回身又往上走,他缓缓看向身边贺童,“官家这不就想听?”
“臣遵旨。”
裴知远俯身。
早朝既散,众朝臣无不是面带凝重之色,三三两两地走出朝天殿外去,潘有芳与其他几个*员说着话走出来,正遇上孟云献与贺童二人,便上前关切道,“孟公,听说您这几日病着,如今可好些?”
孟云献“嗯”声,又道,“还没谢过你潘三司送来参。”
“老家正是产好参地界,这本不值提,”潘有芳摆摆手,“还请孟公千万保重身体,新政缺您可不行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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