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关切之语,却令苗太尉直挺挺脊背塌下去,他低头,掩去黯淡之色,嗓子发干,“多谢官家。”
鉴池府驻兵多出自他护宁军,而护宁军中儿郎比起军令,更认他这个将军,他险些忘自己是
南延亲王多羚死,与苏契勒死放在起便是旧怨新仇,南延部落内里再分派系又如何?如今苏契勒已死,曾经支持苏契勒人便只能寄希望于其兄,如此没内斗根源,岂不更拧成股绳?而苏契勒母后与兄长,也未必能咽得下这口气。
这些话孟云献不明说,但无论是正元帝还是此时殿中朝臣,都已顺着他话头想到这层。
殿中时鸦雀无声,向保守那些个大臣时也不好开口说话,他们要说,便要给官家拿出个不战只和章程来,可如今这样局势,要如何才能保住两国盟约?
“剩下人都哑巴?”
正元帝在御座上冷笑,“昨日为官交子取代私交子事还吵个不停,今日涉及军情战事,怎个个都拿不出主意?”
他们支持王子,先不论丹丘王怎想,南延部落人失苏契勒这个王子,心中愤恨只怕不好消解啊……”
黄宗玉其实向是趋于保守,但这会儿工夫,他亦没有想好该如何化解与丹丘战争。
御座上正元帝不说话,底下臣子们几乎个个冷汗涔涔。
“孟卿,你说呢?”
冷不丁,正元帝忽然看向另侧孟云献。
“臣惶恐……”
众朝臣弯身作揖,齐声。
“官家,臣以为,不论如何,还请先调动鉴池府五万精兵前去支援雍州!”御史中丞蒋先明上前进言,“雍州乃是大齐面向丹丘最后道险关!保住雍州当是重中之重,否则,丹丘胡人若真有心再窃大齐国土,便可避开溶江天险,直逼腹地啊!”
“臣愿前往鉴池府,领兵支援雍州!”苗太尉立即往前,振声道。
正元帝闻言,抬起双眼睛,神情似乎温和分,“苗卿,你身有旧疾,听闻还时常复发,那都是你这些年为大齐所受伤,你说,朕怎忍心,再让你带着如此重伤病,去领兵杀敌啊?”
孟云献面色如常,闻声便也从容地上前步,作揖道,“官家,臣以为,此战不可避免,非是大齐不想要平静日子,而是丹丘短期内是绝不可能与们修好。”
他语气颇带几分无可奈何。
“说下去。”
正元帝手指在膝上轻敲。
“这十六年来,丹丘王庭步步收服草原上二十九个部落,王庭所依靠,正是南延部落最为出色铁骑,可诸位莫忘,南延部落亲王多羚当初是死在谁手里?王庭可以按压下南延部落这份仇恨,是因为丹丘王娶他们公主做王后,这等同于王庭愿跟他们部落结为亲族,共同进退,而王后虽育有两子女,南延部落中亦分派系,各自支持两位王子,但无论是哪派系,苏契勒到底也有着他们南延部落半血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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