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先生,许久不见。”
许杭忙招呼好茶:“最近事情太多,实在抽不开身去看看你,不过今日可是你有什喜事?”
女儿家娇羞心事更是藏不住,嘴角都咧开笑,将请帖递过去:“本来…该是袁野来送,只是想着来见见你,便不害臊地亲自来,许先生定定要赏脸啊
许杭不在乎他差脾气,只道:“当然要管,还是奉命管。丛林希望你活得长久,当然要竭尽全力保你命,你活着,才能时时刻刻受痛,记着教训。”
段战舟听很想笑,可是嘴角扯不起来,‘丛林’两个字就像枷锁,让他辩无可辩,因此许杭端碗药到他面前,他接过,仰头喝。
“你就打算这日日夜夜守下去?人死才演个劳什子深情款款,又能给谁看呢?”
“…他头七还没过,总要有人守守。”
听此言,知他并没有死意,许杭点点头:“其他随你,只顾不能让你死。”
纵然有人肝肠寸断,别人该过得好,依旧过得不错。
袁森总算高枕无忧,戒备森严军统府也可以长舒口气,竟然有闲情逸致开始张罗起袁野婚事来。
人人都在传,贺州城许久没有大户人家喜事,这回怕是要好好热闹番。
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小铜关里,乔松从段战舟房间里出来,径直去段烨霖房间,还未开口就是摇头:“司令,军长那样不吃不喝又酗酒,再这下去怕是要不好。”
“不会寻死,”段战舟从床上下来,整个人都瘦圈,颧骨微微有点突出来,眼底下乌青显得格外浓重,好似被什妖物吸干元气般,“军统‘大恩大德’,‘没齿难忘’,必将报答。”
爱也好,恨也好,这世上只要有未心愿,人就有活下去动力。
可是,段战舟余生,空虚满布,再怎金玉其外,也只是苟延残喘罢。
回到金燕堂,蝉衣迎上来说顾芳菲已经等候多时。许杭掐指算算,竟是许久未见她,心中略觉得几分欣喜。
走进正厅,看见今日这阵仗,顾芳菲带好些礼物,都是用红绸子扎着,她笑得害羞,手里还揣着个红彤彤请帖,看见许杭,还不好意思地先藏在身后。
自打段战舟回来,每日就花重金取冰将丛林尸身护在房里,步也不走,谁也不让进,每日端去房门口饭菜也用得越来越少,前几日竟不动。
他这不是在闹大少爷脾气,更不是年少不更事,段烨霖没法像以前那样摆出家长态度呵斥他。
就这几日,僵持到下人来报,说昨夜里段战舟吐酒吐出血,这才不得不管管。
段战舟从昏迷之中醒来,觉得脑袋重很,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卧室床上,身上插着好几根金针,再往上看是许杭脸,许杭拔下金针,面无表情:“醒就别装死,你可没到下地狱年纪。”
“不用你管…”不过几日,段战舟嗓子就被酒伤得沙哑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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