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野倒是也觉得奇怪,小时候还是三代同堂和乐融融,
点点头,顾芳菲笑道:“家世代经商,何尝不样呢?今日金银加身,明日就可能血本无归。他家世与何干,要只是这个人罢。”
“或许你怪多言,如今局势动荡,怕军统旦出事,会连累你。”
顾芳菲双手十指紧扣,摩挲会儿,声音低沉下去:“许先生说明白,万家灯火万家愁,既选他,便不怕与他分担。”
她不是弱女子,更不是目光短浅小女人,旦下定决心,是无法三言两语改变。
这份请帖捏在许杭手里总觉得分量很重,他想说些‘恩爱长久、早生贵子’之类话,又觉得实在毫无营养,抬起头,笑笑:“那…愿你与他不论后事如何,皆能执手到老。”
。”
翻开请帖看,果不其然,是顾芳菲和袁野订婚宴。
澎运商会千金大小姐和军统大人贵公子,这必定是郎才女貌,响传贺州城段佳话。订婚日子也热闹,竟是五月初五端阳节。
许杭看眼,眼眸垂下:“这日子…似乎急些。”
“也说是呢,只是袁家太奶奶年纪大,所以才定得急些。又说,今年事事都有些坎坷,喜事冲冲就好。与袁野虽不信那套,架不住老人直劝,索性早晚都是回事。”
顾芳菲虽然觉得许杭神情怪异,然而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,笑着应过也就算。
巧,古怪不止许杭个。
入夜之后,军统家吃晚膳,刚放下筷子,袁森就对袁野道:“会儿去给你奶奶问个礼,告诉她你喜事,这多年,好歹是她孙子婚事,她大约是愿意出来。”
听完这话,袁野和袁夫人都相视眼,却不敢多言,只得应下。
袁老太太直住在军统府边上个佛堂里,十几年前就是半出家,日日念佛,这期间,无论袁森派多少人去请去说,袁老太太愣是不见,只当与袁家无关,就这过着清苦日子。
若是家中老人过世,这婚事恐怕要压很久,故而上赶着去办也是情理之中。
按理说,友人喜事,该是道句祝贺,可是许杭面色竟有些难言之隐。顾芳菲观察到他不对劲,便问:“许先生,怎?”
“哦…没什,你和袁野,既然两情相悦,这自然是最好不过……”许杭迟疑会儿,才继续说,“莫怪攀个亲,你敬如兄如友,看你亦是如姊如妹,有些话忍不住说番。袁野是个好儿郎,秉性赤诚,是个不可多得佳婿。可是他这样人家,朝夕变故,你可有心理准备?”
当着人家兴致勃勃准新娘面说这样扫兴话,换旁人,定要将许杭打出去,然而顾芳菲晓得,不是真心担忧,又岂会思虑得如此之远。
况且许杭说也在情在理,军统家,树大招风,这年头军阀没有几家不是风雨飘摇,今日看他富贵,难保明日不是绝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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