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再说!不要再说!
段战舟捂着耳朵,疯般狂奔,风在他耳
好曲催断心肝悲歌。
唱罢这句,他正巧走出小铜关,抬头只见弯月如刀,露着血色,照耀这安详贺州城。
真苍凉啊。
城里多少无知人,隔墙不见离人心事。
——
门里是头红着眼睛像要吃人野兽般段战舟,他冲出来,路跌跌撞撞,跑得不见踪影。
真相临头时候,人们表现总是癫狂而不堪。他们挣扎,他们不信,最后只能在不情不愿中悄然接受,后悔莫及。
谁让他们愚蠢,谁让他们倔强,活该。
许杭也准备离开小铜关,他答应丛林事情已经做到。
漆黑而幽长走廊,像是通往冥界必经之路,半点光也见不到,哒哒脚步声在这里像是哀唱节奏,许杭蓦然觉得戏意上来,轻轻张口,唱起段越剧《梁祝》。
太阳下去,这天又进入黑夜,万物开始安静。
小铜关某个房间里,灯光直亮着,里头絮絮着直有说话声音,先是很轻柔,渐渐听得到些不敢置信低吼,随即是,bao怒声音。
“你胡说…这不可能…”
“他、怎会…”
“…住口!你住口!”
段战舟直跑,直跑,他此刻如神力附体,每个毛孔都似乎要爆出血浆,连脑子都是团火。
许杭魔音直在他耳边来回盘旋,折磨着他。
“丛林在你身边呆这多年,若非他阳奉阴违、暗度陈仓,你早就死在参谋长阴谋之下无数次。”
“每天晚上,你都像个嫖客样…不对,嫖客还会对妓子说些甜言软语,你呢,顶多算个最下流惯犯。”
“他让告诉你,请你千万要长命百岁。因为他罪孽太多,入不轮回,而即便是在无间地狱、奈何之畔,他再也不想遇见你。”
他歌喉清亮圆润,只是在这黑夜里,显得那凄楚而孤单。
“梁兄啊,以为天从人愿成佳偶,谁知晓姻缘簿上名不标;实指望你挽月老媒来做,谁知晓喜鹊未叫乌鸦叫——”
他面唱,面往台阶下走,黑夜掩藏他面上情绪。
“……立坟碑,立坟碑,黑刻着梁山伯,红刻着祝英台——”
“你多愁多恨成千古,形单影只何以生。与你海誓山盟生前订,地老天荒永不分……”
“是…错?”
良久之后,久到屋外树上鸟雀回巢都开始休息,屋子里也死寂下去。
喀嚓声,许杭开门从里头出来,又将门带上,并未走远,而是就站在门口动不动。他身后房间,突然爆发出阵受伤野兽嚎叫声,像是灵魂要从胸膛里破出来哀鸣。
阵强烈撞击,整个门抖抖,连着墙壁也跟着落点灰下来。下又下,是人拳头赤手砸在门上发泄声,每下都用尽全力。
厚重木门竟可怜地裂出几道缝隙,门锁也开始变形,直到最后声脆响,门彻底报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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