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情惊滞,痛哭道:“二郎!”
……
皇太子既死,东宫众人斗志也就散,更不必说秦王府中精锐甚多,又有李泓亲自坐镇,不过片刻,便将此处清缴干净。
事情进展异常顺利,但接下来,还有另场硬仗要打。
李泓令人封锁玄武门近半个时辰,已经到达极限,东宫六卫已然被惊动,正飞马往此处来,秦王府中数百精锐,但在以千计量东宫禁军面前,未免有杯水车薪之嫌。
她放声大哭。
李开济没有理会陈昭仪,反倒伸手将她推开,漠视她被那士卒刀斩杀。
到这时候,即便是后宫中所有女人都堆在起,只怕都不如乔妍个人有吸引力。
女人没可以再娶,儿子死可以再生,但皇位若是没,或许就再也拿不回来。
他目光森寒,紧盯着乔妍,怒声道:“乔氏,秦王意欲何为?!”
张婕妤玉面煞白,半倚着宫柱,才能叫自己不瘫软下去。
她是亲附李开济人,出自太子妃郑氏姻亲家族,素日里没少跟秦王作对,到此刻,不得不鼓起勇气,申斥道:“此处乃是太极宫,天子居所,秦王妃安得无礼?还不速速退下!”
乔妍神情淡漠,看也不看她,摆摆手,吩咐道:“送张婕妤上路。”
她身后军士应声,提刀往张婕妤身边去,后者何曾想到乔妍说杀人便杀人,登时花容失色,跌坐在地,声音尖锐哭叫道:“圣上,圣上!救救嫔妾!”
李开济面色铁青,紧盯着乔妍,语不发。
东宫将领冯翊、冯立杀到玄武门,见宫门紧闭,便知事态已然失控,率众攻打,奈何玄武门高耸雄伟,时难以攻破,反倒死伤惨重,商议之后,索性弃宫门于不顾,直奔秦王府与乔家而去,意图以两府家眷为质,换得皇太子平安。
李泓早有预料,并不慌张,令人大开城门,持李昌首级,往东宫禁卫阵前。
皇太子李昌已死,再行反抗,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
东宫禁卫士气遭受到毁灭
“启禀圣上,确是出大事。”
乔妍目光柔和看着他,语气中甚至也带着淡淡恭谨,如若不看她现下模样,倒真同此前无甚分别。
“皇太子意欲谋反,大逆不道,秦王顺应天意,已然将他斩杀,”她轻柔道:“谁也不知道皇太子在太极宫中有没有残党,所以特意带人前来,护卫圣上左右。”
如同道炸雷在耳边响起,李开济脸上瞬间失血色,身体摇晃几下,猝然栽倒在地。
“二郎死……”
刀锋划过柔软喉咙,原本萦绕在内殿中哭叫声霎时间消弭无踪,静谧近乎可怕。
那军士并未收刀,向乔妍道:“王妃还有何吩咐?”
乔妍目光环视圈,终于停在陈昭仪脸上,指指她,道:“张婕妤路上孤单,送她去陪着说说话。”
陈昭仪惊慌变色,倒不像张婕妤那般乱分寸,提起裙裾往李开济身边跑,战战兢兢躲在他身后。
“圣上,圣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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