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老夫人
目光在几个孙辈儿身上
晃，笑眯眯反问道：“你们觉得呢？”
晋王想
想，崇敬道：“仙姿丽容，端庄华贵。”昭和公主也附和句。
皇太子与秦王却没说话。
“那你们可就想错。”或许是见他们猜错，乔老夫人面庞中浮现出抹得意：“你们母后年轻时候，可是个混世魔头！”
她露出回忆神情，笑道：“那时候天下大乱，战火连天，
随同你们外祖父在外，哪里顾得上孩子，便将她送回祖宅，叫老太爷和婆母帮着照看。哦，忘，你们没见过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……”
只是她没想到，过世人不是自己，而是最为年幼女儿。
没有失去过至亲骨肉人，很难理解这种哀恸。
消息传来之后，乔老夫人便病倒，儿女们前去探望，只会叫她想起过世小女儿，从而更加伤怀。
故而，卫国公姐弟几人劝慰过几次之后，便不再前去，转而求几位皇子公主登门，借由幼妹儿女来宽抚年迈母亲悲痛。
进三月，便不似早先那般寒冷，但乔老夫人染病，更加畏寒，内室之中暖炉，便不曾撤去。
身，你说，是不是有人从什
地方找到她，有意养起来？”
他哼笑道：“皇后年前染病，这会儿就冒出个相像女郎，时间上也太巧些。”
“老太爷说有理！”
葛禄心神震，不多时，又有些迟疑：“只是，若那女郎不信，又或者是将来想起来……”
“想起来又如何？”葛老太爷摇头笑道：“做新武侯府女郎，将来进宫去，奔个好前程，不比做农家女好得多吗？生她破落户，可不能像新武侯府这样，在前朝给予她支持。”
提及往事，乔老夫人兴致颇高，徐徐道：“乔家
“外祖母，你不要总是闷在屋子里嘛，”昭和公主坐在暖炉边儿烤梨，声音清脆，回首笑道：“多出去走走，见见那些花草，心绪会好些。”
乔老夫人倚在隐囊上，怔怔看着她，忽然间失神道：“别人都说你同你母亲生像，倒觉得不太像……”
自从女儿过世之后，乔老夫人神志便有些失常，与人言谈，也常是驴唇不对马嘴。
几人听罢，心中酸涩难言，昭和公主别过头去，趁外祖母不注意悄悄拭泪，秦王与晋王也是垂首不语。
皇太子坐在塌边，握住外祖母温暖手掌，顺着她话，温声问道：“外祖母，母后年轻时候，是什样子？”
“如果她足够聪明，那就是她造化，也是葛家造化，”他畅然舒口气，歪到摇椅上，笑道：“如果她不识相，那就杀，又不费什功夫。”
“去吧，叫老大和老大媳妇来，”葛老太爷慢悠悠笑起来：“他们要添个女儿。”
……
白发人送黑发人，正是人间大悲剧。
乔老夫人夫家显赫，母家荣耀，儿孙满堂，世俗妇人所期盼切，都已经尽数得到，说难听些，即便现下过世，也没什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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