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老夫人笑出眼泪,皇太子忙递帕子过去,她抬手擦,又道:“也是天性,你母亲不喜欢舞文弄墨,笔字写得奇丑无比,偏喜欢舞刀弄棍。公公早年广拜名师,精研剑术,见她有兴趣,便教授给她,她又生性猎奇,缠着婆母要学毒术,你外祖父不同意,婆母便说只教授她医术,实际上什乱七八糟都教……”
说到此处,秦王也不禁催问句:“再后来呢?”
“再后来啊,”乔老夫人面容上浮现出几分矜色,笑道:“你外祖父率兵攻打窦世林,窦氏勾结乔家叛逆,意图釜底抽薪,兵临祖地城下,那时城中无将,你曾外祖父年高,你母亲披挂上马,提刀连斩三将,只率千数精锐,便大破敌军,那是何等气魄!”
“啊,”昭和公主与晋王同时惊叹,连皇太子与秦王都为之变色:“母后年轻时候,原来这样不起!”
“后来,她可被你外祖父骂惨,说她不该这样以身犯险。”乔老夫人笑道:“你母亲与舅父原是双生子,略有些相像,窦家被杀得溃败,主将亦死,便以为出阵之人是你舅父,倒叫你舅父战成名,人称玉面太岁乔元功。”
男人不纳妾,这规矩便是婆母定下来,公公原本想要反对,说他不纳妾是他自己事情,不能叫儿孙也这样,婆母壶药灌下去,公公做三日哑巴,当然也没法儿再反对。”
“哇,”昭和公主惊奇道:“曾外祖母这凶吗?”
“你们有所不知,公公年轻时候,家里边儿逼着定桩婚约,可他不喜欢,就跑出去,正好碰上同样逃婚婆母,二人起游历天下,情投意合,最终结为夫妻。”
乔老夫人笑道:“婆母出身湘南世家,她母亲还是什教派圣女,最擅用毒,这本事也传授给女儿。在老宅里,婆母专门有个院落,是放花草虫蛇,没人看守,但也没人敢进去……”
“哇,”这回惊叹却是晋王,少年郎对于这等故事,最没有抵抗力:“曾外祖母好厉害啊!”
昭和公主道:“原来舅父这诨名是这样来。”
“你母亲为此愤愤不平好久,说这称号原该是她,又骂窦家人有眼
“与你外祖父有四个孩子,你姨母最长,性情也格外稳重,因为长于武家,年少时身手不逊儿郎,至于两个儿子,就更不必说。”
乔老夫人似乎想起什有意思事情,忍俊不禁道:“所以将你母亲送回祖宅时候,你外祖父再三叮嘱父母,叫这个女儿学学琴棋书画,修身养性,别像前边儿那几个样,整日里打打杀杀,公公与婆母满口应。”
昭和公主听得入迷,催问道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啊,”乔老夫人笑直打颤:“你外祖父总对外人夸耀,说自家有个小女儿,温柔贤淑,端庄文秀,牛皮吹山响,别人竟然也都信,后来他偶然归家,见你母亲舞刀弄棍,骑马打猎,活像是只野猴子,气七窍生烟,大病场!”
众人齐齐哄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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