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起身将他按回座上,道:‘你看你,说是什话?前几天才见过她父亲,赏大块南边封地。替她尽尽孝心,做哥哥心里也好受些。只你个人牵挂妹子,们都是铁石心肠不成?’
“郭师父默然
椅中,却不再接口。王六屏息凝听,只听他靴跟触地,不断发出笃笃之声,想是心中焦躁,坐立难安。
屈方宁道:“车小将军,今日你帐中言语,天底下再无第三人知晓。小将军如有顾虑,只拣那些不忌讳说罢。”
车唯挣扎片刻,才摆摆手,道:“这件事本身倒在其次,只是……唉!先前郭师父进来,大王还拉着他手,跟他煞是亲热。郭师父自己不提,大王却是抢先挑起话头,笑容满面,口吻轻松,还拿他谣言里头字眼说笑。郭师父苦笑道:‘外头人人焦头烂额,大王却在这里拿打趣。’大王听大笑不止,道:‘兀良,这些风言风语,尽是扯他娘淡。如有人真心信,哥哥只好替真神行道,把他头砍下来。’郭师父也是笑,反劝道:‘法不责众,你也别太严苛。’他两个推杯换盏,聊好些家常。途中军务长进帐趟,大王还笑问郭师父军队损耗如何,要不要先支点钱用。郭师父连声谢大王美意,只说还有余钱。
“大王听,微微颔首,道声‘那就好。’举起酒壶,替二人斟满,又问:‘你那只狐狸,又是怎弄?听说你还亲手送它下葬,真不知是如何宝贝。’郭师父禀道:‘好教大王知道,那狐狸性子温驯,通灵可爱。这些年跟在身边,案头膝下,解许多寂寞。虽是牲畜,实如挚友。至于送葬事,兀良本不愿大张旗鼓,但想古有祭马、葬义犬者,为灵狐治丧,似乎也不算太逾矩。’
“大王听他这番言辞,兀自喝酒,却不说话。郭师父忙放下酒杯,拱手道:‘兀良所作所为,如有不当之处,还请大王直言。’大王嘿笑,摇头道:‘没有。你向来是个律己最严,怎会有甚不当之处?’但聋子也听得出来,他这笑,实在勉强之极。
“郭师父心思何等缜密,觉出不对,立即道:‘大王有何疑虑,但说无妨。’说话之间,已不是先前轻松谈笑口吻。
“大王却笑道:‘兀良,你突然这正经干什?还会为这点小事怪你不成?御剑说得没错,你这个人就是重情,对头畜生也有情有义。来,喝酒喝酒!’
“人在帐外,瞧不见他神情。郭师父却离席站起,肃然道:‘兀良愚昧,不知何处冒犯大王,还请大王告知。’
“大王摇摇头,道:‘不是说没事?’自己举举杯,忽然叹口气,道:‘兀良,你好多年没叫过哥哥啦。’
“他这话说得颇有惋惜之意,郭师父却是阵沉默。过好会,他才慢慢开口道:‘原来大王已经知道。嗯,狐狸是从其蓝带回来。她人已经不在,留下两样东西,想来也不碍甚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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