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亭郁瞧他会儿,才道:“没有。”说着,却将轮椅不着痕迹地挪开。
屈方并未细想,嫌几句他婆妈,打发他出门。小亭郁给人推至门口,忽又道:“前两天见过桑舌。”
屈方宁早已歪在床上,等半天不见下文,怪道:“那又怎地?”
小亭郁不答,目光却有些意味深长。屈方宁拐个弯才明白过来,骤然笑道:“怎,别是爷爷托人传话,让续娶她?她与巫侍卫长好事将近,突然提这出,置他二人于何地?又成什人啦?”向他摆摆手,笑语也转为正经:“这话关起门来说着玩也还罢,出去万万莫要再提。公主已经过世,这辈子也不会另娶他人,只把阿葵拉扯大就算。”
小亭郁面上笑,语调却有些尖刻:“原知你不会再娶,也不必拿别人来搪塞。”转过
柳狐点头称是,正色道:“在下自当给屈将军个交代。”复向阿帕道:“阿帕小姐,你与们同回去?格尔长老久不见你,必然想念得很。”
阿帕泣涕未干,摇摇头,微弱而坚定地说:“不,要在公主身边,永远守着她坟墓。她坟上石头有天朽坏,也就随着起死去。”
柳狐见她心意已决,也不再多言,赞叹两声,便随车起行。
屈方宁将那红马牵到她身旁,低声道:“这本来是她马儿,你……留在身边罢。”
阿帕眼圈红,眼也不向他瞧去,默默接过红马缰绳,转身走远。
因先前乌兰军与御统军不和,治丧期间,私相斗殴不断,流血事件频有发生。屈方宁素服未除,便捧封名册,在床沿细看。这座大帐原本是二人新婚燕尔时抛掷千金所制,公主死后,原先切器用都搬出去,华美垂帷下空空荡荡,只孤零零摆置两个脚凳、张旧床。回伯佝偻着背站在他身前,见他瞧得仔细,也不开口惊扰。忽听他开口道:“可疑就这几个?”
回伯等得百无聊赖,搔痒道:“苏音小子看出三个,老子出马,倒比他还多寻见个。都是中原武学底子,两正邪,挑头起事,处处耍弄本领,野心十足。还有个狗屁能耐没有,成天往袖筒子里揣几头老鼠,也不知从哪儿收罗腌臜货色。”
屈方宁哂道:“鸡鸣狗盗、过街老鼠,还有什好东西给?”将名册扔,打个哈欠。见他仍立在身前,问道:“还有谁?”
回伯迟疑道:“东营有个厨娘,似乎有些古怪……罢,许是错看多心。”趿拉着鞋子,挠着后背出去。
此时小亭郁过来探视,闲话几句,命人取些弓挂羊角、酒几绒毯来,给他住处添些烟火气。屈方宁跟他自然不必客气,全盘照收,还索要好几件珍贵物事。小亭郁却不与他说笑,只管拿眼睛将他上下觑着,仿佛有些欲言又止模样。屈方宁催问几次,耐心使尽,双脚踩着他轮椅脚踏,前后摇几摇,道:“有什话就说,遮遮掩掩作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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