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剑嘲道:“口是心非。”传令三军暂驻,放他下马时
嘴上虽不承认,实则已经感到危险迫入眉睫。心神不宁之际,只想跟御剑上次床,藉由世上最亲密之事,探知御剑真实态度。偏生战事在即,事务繁杂,连十多天,二人竟连句体己话都没说过。到六月底应卯阵阅之时,御剑出现在大麾下次数越来越少,且连正眼也不看他。
他心里本来有鬼,给他如此冷置,愈发疑神疑鬼,心中惴惴。及至千叶正式宣战、六万大军向清平关进发之时,整个人都是昏沉沉,加之征途劳顿,头沾枕,竟做起荒诞之极梦来。先是梦到自己在座空无人练武场上,无论如何变换手法,始终射不中红心。焦虑之际,忽见已死贺真在箭靶附近对自己不断摇手示意,神色极为惊恐。回头看,御剑正立马身后,手中黑箭箭头暗芒璀璨,对准他心。又梦到自己执黑落子,明知放在某处,必将满盘落索,偏偏手不听使唤,硬生生将棋子送入死路。只听御剑冷漠声音在棋盘对面响起:“宁宁,这步,你真不后悔?”最后梦见却是在他寝帐大床之上,自己跪在他腿间,舔着他粗大阳具。然而无论如何努力,嘴里东西始终硬不起来。晚上噩梦连连,满身大汗。依稀只听见御剑关切声音:“宁宁,你怎?做噩梦?”
他这才从浓黑梦魇中挣扎出来,四肢如灌满铅块,满脸都是泪痕,心中庆幸:“还好是梦。”忍不住纵身投入御剑怀里,带着哭腔向他诉说:“大哥,梦见你要杀。”
御剑含笑搂紧他发抖身体,温柔道:“为什要杀你?是不是因为……”声音突然变,好似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:“……你变成苏方宜?”
他极力压抑恐惧瞬间到达极限,惊心动魄声大叫,这才真正醒过来。但见月朗风清,甲虫在长草间声声鸣唱,身周鼾声起伏。此刻听来,真如仙乐般。
他惊魂未定,手捂胸口良久,那句“你变成苏方宜”鲜明惊恐感始终盘桓不去。个人茫然躺半宿,出门解手之时,远远望向御剑大帐,只见灯火影影绰绰,不知他是否已经安眠。
突然之间,个可怕之极念头跃入脑海:如果他现在走过去,向御剑承认自己南朝卧底身份,切又会如何?
幸而这疯狂念头,并没有付诸现实。进帐时回头看,主帐灯火已经熄灭。
夜未曾合眼,第二天到底支撑不住,行军途中几次打盹惊醒,几乎栽下马去。御剑原本在中军按辔徐行,此时便来到他身边,马鞭卷,语不发地将他揽在身前。旁人见向冷漠主帅突然流露爱子之举,无不骇然,莫敢直视。屈方宁腰背早就虚软无力,挣扎下,便不由自主地向旁跌去。御剑强劲手臂将他往怀里按,问道:“不舒服?”
屈方宁都不记得上次听他说话是什时候,心头霎时涌起股难言滋味,忙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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