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卿笑声道:“恐怕世间并无牛鬼蛇神,有只是县主您吧。”
被拿来与妖魔鬼怪作比人点没动气,神情严肃道:“陆侍郎,是认真。”她说完,四顾几眼,随手拣他手边支笔,扯过张宣纸,弯身涂涂画画起来,转眼,幅陆府简易地图便跃然纸上。
她指着上边几道口子道:“您这几扇不临街侧门守备太过疏漏,动动手脚就进来。”
陆时卿心道他
听就是元赐娴声音,偏陆时卿还得装作不知道。他道个“进”字,垂眼思考自己该以怎样姿态面对扮成小厮她——是惊讶还是愤怒,茫然还是冷漠?
不料未等他思考出结果,元赐娴就自曝原形,面走近面笑道:“陆侍郎!”
他迅速入戏,抬头,眼底刹闪过无数种情绪,三分惊讶三分茫然三分冷漠,然后以恰到好处分愤怒质问:“怎是你?”
如此番过后,他在心里叹口气。自从给这丫头缠上,他天天做不成正经事,演技倒是日益精进。
元赐娴笑盈盈地瞧他:“是,陆侍郎,您意不意外?惊不惊喜?”
直往净房方向走,却听身后再次传来曹暗声音:“郎君当真不放?”
有完没完?他停下来回头问:“你这想放?”
曹暗低头道句“不敢”,突然听陆时卿“嗯”声:“你跟随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不能全然忽视你提议。是不想放,但既然你觉得有必要,那就放吧。”
他好像也没这样说吧。
见郎君面露质疑之色,曹暗慌忙道:“是,小人确是这样提议您。那个……为免县主四处查探,有所发现,小人故意给她个送茶水机会,干脆放她来您书房吧?”
惊喜你个芙蓉花!
他双狭长凤目眯,瞧瞧她唇上贴两撇黑胡子,及身藏蓝色粗布短揭,靠着椅背道:“县主,如陆某未瞧错,您眼下是在私闯民宅。照大周律法,陆某可报官抓您。”
元赐娴理直气壮摇摇头:“不是,您误会。”
陆时卿好整以暇地等她解释。
“过几日便是七月半,到时鬼门大开,阴气甚重,怕您这里不安生,闯入些牛鬼蛇神,因此趁日落昏黄,以身犯险,亲自来试试您府上守备如何。”她面不改色心不跳,说得跟真似。
这样也好,终归她意在他,若不给她指条明路,叫她无头苍蝇似横冲直撞,反倒摸到府邸里边密道,恐怕才更糟糕。
陆时卿对他这点机灵劲很满意,点点头示意他去,回身将书房里边要紧文书拾掇起来,完迟迟不见人来,无所事事之下便在案上铺张宣纸,挑拣支笔,随手画几株兰草,落几笔便朝房门方向望眼。
真是,送个茶水也磨磨唧唧。
直等到幅兰草图画完,房门才终于被叩响。陆时卿清清嗓子,淡淡问:“谁。”
门外人似乎也清清嗓,然后粗着个嗓门道:“郎君,老夫人请小人给您送茶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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