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因为它够无聊。」
柯屿咬着烟,在惨淡城中村白炽灯下,看着谱子断断续续弹完旋律,面无表情透着慵懒,慵懒中有专注,专注中又觉得不耐烦,想,快点结束。
短片公示后,柯屿看过不下百次,他最喜欢影评出自于香港影业位德高望重老师,他说:
「无聊这部片子,比
出让版权,放弃全球艺术院线巡展,柯屿知道,商陆做这切都只是因为当事人牵涉是他。
商陆获奖影片「无聊/boring」,除沿用柯屿为飞仔设计独白外,其实和「坠落」主线剧情毫无关系,乃至整部电影主题内涵也是完全不同。
在「无聊」中,柯屿是个地下性工作者,整部电影就在他独白、个人影像、街道空镜和谈贝斯画面中进行。除柯屿叙述着自己第次出卖肉体、以及和菲姐感情纠葛外,几乎没有实质剧情。
他用蒙太奇很大胆,有时候声画时间线完全被打乱,秒里好像在同时进行两个故事,听觉和视觉割裂,但情绪曲线在这种紊乱中前所未有地被拎起来。
之前商陆考过他,晚上画面颜色是红色,代表欲望和危险,白天小卖部影像却是白得发亮,灼热、无聊、令人困乏。宽而远取景,但因为这样强烈曝光、明暗对比设置,反而让人有种被紧迫窒息感。
音量附耳说:“……装睡也这烂。”
扭头看见盛果儿瞪大双眼,商陆似笑非笑地竖起食指,“嘘。”
盛果儿到下飞机也没想通,这两人之间奇奇怪怪令她融入不进去氛围到底是怎回事。
可是看他们相处,又明明就是不熟。
譬如说道别时候,商陆还是那样绅士周到视同仁,先跟在场唯女士盛果儿说拜拜,才转向柯屿,只是拜拜换成下次再见,前面加上“柯老师”,听着像有约定。
柯屿在夜晚不停地走,画面纷杂热闹,与菲姐性事纠葛在烟雾弥漫中叙述开,在白天无所事事,只是守着小卖部看着人流影动。
唯喘息口在天台,那罐啤酒、夕阳,和晾衣绳上飘着白色衬衫。
之后便进弹贝斯前调音和对话。
「贝斯这种乐器,很无聊,但会上瘾。」
「为什?」
公司车就在通道尽头等着,柯屿不紧不慢地问,声音闷在口罩里,视线从帽檐下抬起看着商陆:“下次是什时候?”
盛果儿又开始迷茫地在两人之间做视线左右平移运动,仿佛眼保健操。
“下次,”商陆给肯定答复,“应该是唐导请吃饭时候。”
柯屿微怔,笑笑:“好,回见。”
唐琢事情直悬而未决,商陆不担心,柯屿却放不下心。之前提出由他组局,请他和唐琢见面赔礼道歉,算是把这件事私下。但之后商陆为帮他,以摄影助理身份出现在片场,跟唐琢当面道歉事就尴尬地搁置下来。台风天东拉西扯地闲聊,也顺便问商陆关于这件事打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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