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乔扶着栏杆
手逐渐收紧，对着这样裴承思，几乎喘不过气。
到这种时候，比得往往是谁更心狠。
而当下，她还狠不过裴承思。
“你将
逼到这般地步，还放心留在身边……”云乔咬
这话听起来荒诞，云乔却说得格外认真。
裴承思替她披斗篷手
顿，随之看过去，低声道：“阿乔，别做傻事。”
云乔挑挑眉，未置可否。
“清和宫人都好好留着，傅余只是调往西境，至于徐芊芊与元锳，更是从没动过……”裴承思将她在乎人数过，温声笑道，“你知道为何吗？”
云乔听出威胁意思，抬眼看向他，险些失态。
“他……”云乔欲言又止。
她确帮过怀玉，替他报家仇。
可那于她而言并不算什
难事，怀玉却数倍还这恩情，倒叫她无所适从起来。
“除夕夜时，奴婢曾随着怀玉道看烟火。”青黛顿顿，隐去自己私事，只转述道，“他说自家破人亡入宫后，吃太多苦，唯有在您这里得到些许甜……”
云乔天生性情好，待人温和，大都是能帮则帮，待他也算不上多特殊。他甚至是因着那张与裴承思相仿脸，才在最初得眷顾。
是立时红眼圈：“您还在人世，真是太好。”
云乔心中暗自叹口气，露出个无奈笑。
虽说是见故人，但想到从前在宫中日子，实在是高兴不起来。
船上无事可做，云乔百无聊赖，从青黛那里得知自己离京后，宫中发生种种。
她对赵虞两家没什兴趣，还记挂着，也就是怀玉。
“因为你在意他们。若真动他们，你怕是要更恨。”
“曾做过不可挽回事，惹你难过许久。若非必要，并不愿这样事情再发生。”
“所以阿乔，你千万别逼。”
裴承思不躲不避地看着她，神情既温柔又残忍。
有前车之鉴在，他这回将丑话说在前头，若云乔敢离开，他就敢对这些人动手。
怀玉看得明明白白。
但于他而言，这点好已经足够念念不忘，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。
船离京城越来越近，云乔却始终没想出合适法子。
她倚在栏杆旁，看着那仿佛深不见底江水出神，只听身后传来熟悉声音：“在想什？”
云乔理理被风吹乱长发，头也不回道：“在想，若是就这跳下去会怎样？”
当初怀玉帮她出逃，云乔并不放心他留下，可他却并不肯走，只说自己早就备好后路，不必担忧。
可据青黛所说，怀玉曾被下狱审讯，虽侥幸留命在，但留下伤将养好阵子。
怀玉回清和宫后始终默默无闻，很少与人往来。
再后来，也不知究竟用什手段，竟悄无声息地离宫，再没回来过。
傅余曾在信上提过怀玉。云乔还当他早就离宫，直到这时忽而意识到，怀玉熬过审讯，替她将事情瞒得严严实实，直到裴承思察觉才离宫，还将消息传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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