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着,这没心没肺,实在叫人恨得牙根痒痒。这会儿没事人样回来,回来干什?好吃好喝地供着,让人背后戳脊梁骨,说步家女儿干两个月才人,又叫宫里打回票?
“朝天女好歹还有个说法,你这样算什?没叫出家也没叫守陵,倒也奇。”他烦闷地摆摆手,“罢,兄弟们也不稀图收你荫及,外头呆不下去,除回这当爹家门,也没别办法,谁叫养你!原来那个院子也别住,叫人腾出后面屋子来,你带着你人过去。没事也不要乱走动,免得落人眼。”
音楼简直惊呆,父亲以前虽然倨傲,有些话说起来不中听,可那是他性格,他们做儿女没有挑父母错处道理。现在她九死生回来,听他语气毫无舐犊之情,字里行间还颇有责怪她没有蹈义,给家里兄弟挣功名意思。她只觉浑身发凉,六月天气,额头上片白茫茫,手心里捏满把冷汗。为什会这样呢?她不是他亲生?怎能盼着她去死呢!连原先屋子也不让她住,让她去住后院,她成他耻辱,羞于让她见人。
她吞声饮泣,这是什道理?该进宫不是音阁吗?她替她,现在还落身埋怨,她怨气和谁发泄?
彤云看不过眼上去搀她,“主子别哭,什不得大事,值当您掉眼泪?咱们不是没处去,还是吹哨子叫他们来接,早早儿离这里干净!”
步太傅肚子埋怨当口,听见下人敢唱反调,这发火还得?炸着嗓子呼喝:“哪里来贱婢,到这里逞起威风来!叫他们来接?他们是谁?别不是哪里下三滥混账行子,带坏步家女儿!”
音楼哭得倒不过气来,彤云却不是善茬,既然有肖铎撑腰,这世上还有不敢干事儿?正打算反唇相讥,门外有脚步声急急赶来,抬眼看是个穿喜相逢比甲妇人,戴狄髻插簪花,看见音楼口个儿,悲声呜咽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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