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也仓促地点点头:“谈完。”
喻闻若看着他表情:“怎?”
“没事,们走吧。”迟也拉着他往外走。没人送,喻闻若回头看眼会客室,好像觉得出于礼貌也应该跟蒋以容说声,但是二楼那扇大门紧闭着。迟也头也不回地拉着他出去,外面花园里那股腐烂似甜香更浓烈,
“赔。”他低着头,两只手仍然紧紧扣在蒋以容肩膀上,撑着她离开自己臂距离。他右手拇指因为用力而泛出剧痛。“三千六百万,还你这些年恩情,够不够?”
蒋以容看着他,下唇轻微地颤动着。迟也放开她,从怀里掏出手机,蒋以容看着他登陆自己微博,他右手拇指显得很奇怪,所以打错好几个字,短短句话,删删改改,竟花许久。而蒋以容完全傻般,看着,什都没做。
手机轻轻发出“嗖”地声特效音,像架纸飞机飞出去,在漫天喧嚣里,迟也发布条微博。
“坚决维护国家利益,即日起终止与达诺尔切合作。”
迟也抬起头,最看蒋以容眼:“不够,您再开价。”
ridge多少广告费,他舍得吗?”
“再说。”她又补充道,“喻主编都愿意亲自把你送到身边来,看起来他也很清楚你值多少钱啊。”
迟也手突然用力收紧,他克制着自己情绪,没有把她推开。“跟喻闻若之间不是这样。”
蒋以容很不以为然地嗤笑声。
“蒋总。”迟也咬着牙,又重复遍,近乎恳求,“们之间,不要闹得这难看,行吗?”
当年张念文不肯放他走,把违约金开到个明知他承担不起数字,是蒋以容出面,轻描淡写地把这个钱补上——当然,迟也早已还清这个钱。有那瞬间,他觉得蒋以容跟张念文也没什差别,但此时想想,好歹这次,他自己给自己赎身。
蒋以容猛地闭上眼,滴眼泪终于顺着她脸滑下来。
“滚。”她声音很轻,但她全身都在颤抖。
迟也没等她说第二遍,转身出会客室。喻闻若还在楼下,他还在打电话。
“谈完?”喻闻若匆匆挂断电话。
蒋以容仍然在笑,但眼底已经泛红。
“迟也,们之间直都很难看。”
她挨得很近,迟也能闻到她身上香水味,很熟悉。他过量服用药物导致胃出血,刚出院那段时间,蒋以容曾经把他带回家照顾,就在这层另间客房里。他梦里都在惊惧地惨叫,蒋以容从另头赤着脚穿过走廊,跑到他身边,搂着他说别怕,别怕。他根本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,感觉张念文就在房间里,但是鼻端绕着蒋以容香水味,他就知道只是噩梦。
像从悬崖顶上扔下来根藤,他顺着它,就能爬出去。可他爬呀爬,这多年,才发现这根藤根本不是来带他出去。
迟也慢慢地放开蒋以容手,两只手都握到她肩膀上,把她用力地往推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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