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天黑太久,总不见白日。”
任逸飞站起来,边走边卷着袖子:“婆婆,您瞧这灵堂上,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,佛音莲座压着您,族规礼法压着您,苦得很,替您掀吧。”
春枝婆婆愣愣地睁大眼,看着他往棺材去背影。
布鞋踩在地板上,却有金石撞击、宝剑出鞘嗡鸣声。
连感觉不对,直观察他们‘添油’都愣住,手里油壶倒地香油。
“你通关。”她说,“游戏结束。”
别哭,有什可难过,她都死那久,久到儿孙也都死绝。
她说话时候,身死时狰狞脸,慢慢变成普通老妇人脸,脸上是沟壑,眼里是温柔。
“婆婆,多久结束?”
春枝婆婆没想过,自己会和个玩家这样心平气和说话,她看着任逸飞眼神,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慈爱:“刻钟。”
这小子,他是想做什?
“足够。”
演戏这种事,导演不说卡,戏就不能停。
还有刻钟戏,他就还是刻钟阿飞。
阿飞这个人,游手好闲,还吃不得苦,好在是个孝子,对长辈也很敬重。
他灵魂如烈阳般,白就是白,黑就是黑,不知道什是‘不得已’,不知道什是‘规矩体统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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