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她还知道礼数,与她们擦肩前停下步子纳福,道声:“请姐姐们安。”
贵妃站住,勉强堆出个笑脸来,和声道:“恭喜你高升。前头事儿请你见谅,也是时猪油蒙窍,听信善答应话……”
她抬下手,那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,在大太阳底下金芒闪,很快掩在手绢之后,微微笑笑,“过去事儿不提也罢。三位姐姐好走,上里头给太后请安去。”
她不愿意和她们纠缠,三言两语就打发,贵妃道好,颊上笑得发酸,
们。”
太后应付她们半天,实在觉得头大,怡妃这说,瞬间让她来脾气,怒道:“你果真是个不知好歹,听你这意思,还要接着和她过招?自己犯事儿,点不知悔改,错全在别人身上,看你是吃错药,得失心疯!上回因你们闹,皇帝颜面尽失,没有把你们打入冷宫已经是天大恩典,后来念着你们身后娘家情面,恢复你们位分,你们如今是怎样呢,又来闹什?想是日子过得太从容,还要受受降级禁足苦?”
三妃起先带着点闹脾气意思,原以为太后会担待,没曾想竟惹得她大发雷霆,时惶然都站起来,怯怯道:“太后息怒,是奴才们不懂事儿,惹太后生气……”
太后板着脸,严厉目光从她们脸上逐个扫过,寒声道:“耍小性子,争风吃醋,这些原是可以担待,人嘛,谁还没个转不过弯来时候。可钻牛角尖这种事儿,回两回倒也罢,要是当饭吃,那就错打算盘。你们是内命妇,是天子枕边人,不是市井间泼妇,见天地哭二闹三上吊。要是传到那些低等嫔御耳朵里,你们威严还顾不顾?往后人在前头走,身后人捂嘴囫囵笑,脸上倒有光?”
这下子三妃再也不敢多言,都讪讪低下头。
其实她们明知在皇帝跟前讨不着好处,皇太后素日又慈爱,因此也是抱着碰运气态度,上慈宁宫来闹闹。倘或皇太后耳根子软,在皇帝面前提嘴,不拘皇帝答不答应,总是个机会。如今连太后都打回票,就知道热河是去不成,在宫里吃冷锅子,倒有她们份儿。
正落寞,外头宫门上有人传话,说纯妃娘娘来,这下子个个面面相觑,毕竟有过结,两下里相见分外尴尬。
裕贵妃惯会审时度势,向皇太后蹲个安道:“既然太后有客,奴才就不打扰。今儿奴才犯糊涂,万望太后恕罪。奴才也想好,宫里确实得有人留下主事,那奴才就替万岁爷守好这紫禁城,等着太后和主子爷荣返吧。”
太后这才点点头,恭妃和怡妃也顺势都请跪安,在老姑奶奶进殿之前,纷纷迈出门槛。
可惜院子里还是得相遇,三妃冷眼打量她,毕竟是升妃位人,和以往果然不样,穿着白底兰花八团锦氅衣,髻上簪着套海棠滴翠头面,神情模样显见地从容起来,越是无可挑剔,便越扎人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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