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贵妃瞪着她们背影,气得人直打颤,抬手拍桌面,手上指甲套飞出去,“叮”地声打在地心错金螭兽香炉上。
翠缥惊,忙把指甲套捡回来,复去查看贵妃小指,才发现养好久指甲也给折断。
贵妃气涌如山,翠缥忙宽慰:“娘娘何必同那起子小人置气,气坏自己身子不值当。”
贵妃咬着牙道:“她们是有意和作对,打脸呢!皇上今晚上又没翻牌子,这会子大抵还没睡,这就上御前回禀万岁爷,恭妃和怡妃恨不得活吃尚颐行,可护不住她!”
贵妃待要走,到底被翠缥和流苏拦下,好说歹说让她别着急,“宫门都下钥,您这会子闯到养心殿,万岁爷不单不会责怪恭妃和怡妃,反倒怪罪主儿不稳当。您且稍安勿躁,等明儿天亮再面圣不迟,今晚上老姑奶奶在慎刑
裤子当着众人挨打。且宫女有个规矩,挨打过程中不像太监似能大声告饶,拿块布卷起来塞进嘴里,就算咬出血,也不许吱声。
“啪”地,竹板子打上去,银朱臀上立刻红痕毕现,她疼得抻直双腿,把自己绷成张弓。
颐行心急如焚,在边上不住哀求,“娘娘们行行好吧,她是清清白白姑娘,不能挨这份打呀……”
可是谁能听她,裕贵妃因有物证在不好说话,恭妃和怡妃面无表情,眼神却残忍,仿佛那交替笞杖发泄是她们长久以来心头不满,不光是对这宫廷,对裕贵妃,更是对死水般无望生活反抗。
精奇嬷嬷们下手从来没有留情说,杖杖打上去都实打实。银朱很快便昏死过去,上头还不叫停,颐行看准时机挣脱左右扑上去阻拦,精奇手里竹板收势不住,下子打在颐行背上,疼得她直抽气,差点没撅过去。
裕贵妃终于忍不住,腾地站起身,寒着脸道:“够!见不得血,恭妃妹妹要是还不足,就把人拉到你翊坤宫去,到时候是接着上刑还是杀,全凭你高兴。”
既到这步田地,该撒气也撒半,看看这半死不活焦银朱,和乱棍之中挨下老姑奶奶,恭妃心里是极称意,起身抿抿鬓边道:“不过要她说实话,打她也是为着宫里规矩。才挨这两下子,事儿也不算完,今儿天色晚,先把人押进慎刑司,明儿再接着审就是。”
裕贵妃恨得咬牙,和恭妃算是结下梁子,不过眼下不宜收拾她,且这件事确实还没完,只好呼出口浊气,扭头吩咐身边精奇:“就照着恭妃娘娘意思,把人押进慎刑司去。依着看,消息压是压不住,等请过万岁爷示下,再作定夺吧。”
裕贵妃发话,底下人便按着示下承办,把颐行和银朱都带走。
恭妃和怡妃自觉占理,也不怕她上御前诬告,两个人俱朝裕贵妃蹲个安道:“今晚为这两个奴才,让贵妃娘娘劳神,娘娘且消消气,早些安置吧。”说完带上身边宫人,摇摇曳曳朝宫门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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