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老头什都没有回答他。
“老夫是欧阳锋。”真君只是神在在地说,“你是孙子,你叫欧阳什?‘那位’又是谁?”
掌门无语半晌。
“你还真傻?”他皱起眉,试探道,“你还记得自己要做什?”
真君笑眯眯:“叫声‘爷爷’,就告诉你。”
真君淡定回道:“没有这年轻爸爸,也许你是孙子。你再好好想想,是不是这样?”
掌门冷笑声。他心想,千年前在平京里当王氏子弟时,都不曾叫过谁“爷爷”,你算老几?
他说:“别装傻。”
“老夫不曾装傻。”
“老怪物,你究竟想做什?三年前阿昭唤醒太阿神剑,你就已然苏醒。本以为你会静待‘那位’召唤,但你现在番动作,又是为什?”
当微风经过、鹤氅抖动时,微梦洞府里外切都宁静如常。鸭子没有醒来,狗也没有抬头,外面入定老人也依旧在以神思沟通天地,未曾注意四周。
只有真君注意到。
但就算注意到,他也依旧没有动作。
“老怪物。”
夜色之中,走出名俊美青年。他长发随意披散,身穿雾灰道袍,罩件华丽鹤氅,赤足踏在冬日石板上,肌肤温润生光。
真君手抱着两只毛茸茸,手搂着大堆蔬菜,大步走入微梦洞府,苍老却红润面容还是那笑呵呵。
天空中,浓云随长风而去。暖阳冒头,光耀辰极。
头发花白、身体佝偻老人静静地站在田边。
隐约地,有淡紫烟气在他发灰眼瞳中闪烁。
……
掌门嘴角抽:“你做梦。”
“做梦……哦,是该睡。”真君打个呵欠,“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
掌门生得副好相貌,尤其眉眼如画,既有工笔细致,又有水墨氤氲,现在这挑眉,又令他显得更加生动。
他侧目看着真君:“莫非你要背弃‘那位’?”
如果面对是个春心荡漾小姑娘,说不定他只消这笑看,对方就什都说。
可惜,他面对是个老头。
还是个管他叫“孙子”老头。
掌门素来是笑着,带点懒洋洋戏谑,又带点神秘和意味深长。
但此时,他站在真君身边,双淡青色、落满星轨运转眼眸中……殊无笑意。
北斗掌门站在北斗真君身边,起抬头看向星空。今夜不算晴朗,连北斗也显得暗淡;更多星辰细节被遮掩去,就像被迷雾笼罩命运。
真君悠悠问:“你是谁?”
掌门和气地回答:“是你爸爸。”
冯延康入定,就直站到晚上。
直到疏星淡月懒懒妆点天空,他仍旧沉浸在那丝玄妙感悟当中。
是夜。
真君搬把摇摇椅,坐在小院门口,悠闲地看着天空。他有双灰色眼睛,清澈深邃,如抛却切无用颜色星云。
鸭子趴在他怀里,睡得口水滴答;大狗卧在他脚边,也吹起个鼻涕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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